南大写作班: 佩家:半画半话

Monday, September 18, 2017

佩家:半画半话




午后,坐在阳光留下痕迹的木质座椅上,适合讨论哲学。当谈到鲲可化为飞鸟,扶摇直上九万里,她说,其实人也能飞,问大家有没有在梦里飞过,举起手的人寥寥可数。据说,这种梦叫清明梦,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梦到的,要心如明镜,没有压力的人才能体会到飞在云端里的逍遥。我不知道这说法有没有来由,但她声音里的惋惜却异常明晰。

自知没办法做清明梦,只好学着对梦了解多一些。弗洛伊德谈到梦的象征作用时,说男性生殖器因能无视地心引力而勃起,所以在梦境里的象征常常是气球和飞机。但梦还能以一种更富有表现力的方式来象征勃起,它把性器看成整个人,于是梦者便梦见自己飞起来了。梦见自己飞翔可能不是普遍的经验,但至少是人们所熟悉的,通常也是令人愉快的,把这种梦解释为性兴奋,中式想象中的欢愉成了西学生物性的刺激,是种新知。

在朱子离开后的817年,我们虽知道灭人欲是不合时宜的,却还是对性有着诸多避忌。无论私下的讨论有多么热烈,搬到台面上来的还是一张张卫道者的脸孔。于是,性被理解成了郁达夫的沉沦颓废,源氏物语成了淫书,玲子和渡边结尾的欢爱成了多余。

一般而言,对事物的正确认识,要建立在教育上,而马来西亚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把男女生理结构的内容纳入卫生课和中学的科学课本里头,但实际上这部分的内容只能勉强当生理教育的一块。老师上那两堂课时,总带着一点的暧昧不自然,仓促结课的模样至今令人玩味。

久而久之,当我们面对性时,就像是被关在房间里的小人,只能透过铁杆后所展露的小小方块,来窥看欲望的模样,还听见窗外的人说了句:“嘘,长大后你就自然懂的啦。”

(搬弄知识和驾驭文字驾轻就熟,佛氏主张一切皆为情欲的业力,可是从飞翔的梦境到性育的忌讳,当中的跨度和衔接却也有点『逍遥』,首段的『她』需要点明身份,结尾管中窥豹的情境立体鲜明。读后知道自己不是小人。)

2 comments:

  1. 自己写的时候也觉得扯得有点牵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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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没有牵强。题目取得很有意思,和内容呼应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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