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轮回暂止:最后一篇之前的一篇

Friday, April 10, 2009

轮回暂止:最后一篇之前的一篇


一次必要的结束之前的一次集体的流放之后的一次不舍的回归


他在必要地腐蚀,胡子就快长出来了去面对一个时代隐蔽的苦难,充满粗糙的意识形态随时会交错而过随时又会再充满……

他决定剃去丛生的杂草,重见生命的光滑,但钝锈的刀片划开一条血痕,革命是要见血的。

血的味道慢慢化成残酷的分子,在那吊诡的氛围里,不断侵蚀着仅存的理智。

理智也就那么飘浮不定地流于他的心里,现实的残酷世界中……。

现实与虚幻相互交替,而他不断往心里求寻事实的存在。

然而他又苦苦思索,在这个隐蔽的时代,事实是否还是唯一的追逐。

爱情总在观望着你,向你招手,但独具个性的你却不加理会!

也许是因为爱情的出现,他只管任由自己继续腐蚀,直到胡子长得很长,柔顺着时时刻刻。

毛孔里塞满灾难,那是胡子必要的养料,终于继续痛苦地茁壮着,茁壮。

站在镜子跟前,他左手拿起一把刮胡刀,右手摸着满是灾难的胡子,忽然想起刮胡刀是从便利商店里偷来的。

他想起那付了钱,却忘了带走的冰咖啡!还在柜台。那准备和着胡渣一块畅饮的咖啡。

一只长得酷似他的猫,呆头呆脑地刮起了脚毛,他端起冰咖啡,顺着右脸的胡渣向下滑动冰得冒起白烟的冰咖啡。

直到秘书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才发现他的右脸麻得隐隐作痛。

秘书轻抚他那夹杂着干涸的血块疼得麻木的脸颊上的丛林,温热柔嫩的掌心贴着他的粗糙,他突然把那根苍白的青葱小指含进口中,规律地吞吐,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

“干,你这风骚的小贱人!”他心下骂着,突然发狂似的将她拖过办公桌,她的左乳如同松鼠般跳出了衬衣,向他示威着。他唯有疯狂的占领这个女人才能忘记心里的痛。

站在窗边,吸着烟。吸得很用力,很凶。天啊!他真是瞎了吗?方才的秘书,原来是进来收拾办公室的阿嫂。松鼠顿时成了泄了气的气球。

那这位办公室阿嫂的多面化也太让大家不可思议了!

阿嫂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星空。微风夹着一种奇怪的绿草香。他怀疑自己是否在梦境之中。

于是点燃了一根烟(又点了烟)。此刻星空是真实的,微风是真实的,绿草香与烟味都是真实的,谁还在乎是梦是真!

真实与梦境也不过是被意识形态操纵的不同空间。认清了,所以害怕,迷失了,所以窃喜。

一切可以在这一刻腐蚀殆尽,但是他却突然觉得有点缺憾,好像没来得及去参与一场打起只穿左边鞋子口号的革命。革命确实是需要见血的,他想起了那个躲在衣柜里流着血的小女孩,决定以后写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害怕见血的吸血鬼。人间如鬼域皆是虚空妄相,生死的热闹仿佛一种吊诡,懂得穿梭阴阳的乩童应能领会一二。飘浮不定则是生活的常态,就像胡子会慢慢在黑暗中透出如蔓藤攀延成一张床,等待一个可以一起睡觉的人。可是,交替的又何止是现实和虚幻,还有那个男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一间上演今世冤孽的房间。追逐是唯一的救赎也是一杯续着一杯的Bloody Mary。爱情是一个人的津验,总是会有故意写错的字。思念则是不断重复的时时刻刻,另外还夹杂了面包刚出炉的香味和宁静。最后仅能剩下灾难,不过在按下那个红色按钮之前,他还是得多看世间一眼。站在镜子跟前端详自己,因为自己和自己以外的空间没有本质的差异(作者注:如果读者明白维根斯坦的家族相似理论,就绝对可以理解他的不解)。叙事的分岔产生了疑惑,他在疑惑之际喜欢将脸贴着冰咖啡以为里面藏了一只刺猬。就这样他以为他是一只,转过身对着另一只猫说:“我好害怕”。当然还会隐隐作痛,他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是患上了精神错乱或者只是智障。苦难和猥琐都有再度充满的源头,那一晚在Geylang如孤魂哆嗦游荡,有一个妓女举起青葱小指朝他比划。他顿时成为了夜猎的目标,不记得到底对方有没有露出左乳,但却怀疑手势其实是自我指涉的暗号。他当然再清楚不过,压抑欲望是很凶的事情,需要灌下香蕉撞奶来安抚隐隐的躁动。最不可思议的永远是自己,出其不意的想起一个你。但是,他也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忏悔,梦里上演各种各自搬演的故事,背景旋律都是《榕树下》。有时候他会在梦里点一根烟,有时候他会看着两个老人下棋(也可能是两个小童)。这样的意识形态是不是一种个人的阶级/性别/性向/种族/宗教/政治身份循着二元对立的法则反射出来的集体潜意识的社会建构底下的焦虑的非线性象征?


他不知道。他继续腐蚀,并且感到快乐。胡子继续长出来。

2 comments:

  1. 啊,竟全部打出来了!还将文字接龙作了一番总结!!

    你猜对了几个?但谁管那么多,单是这份心意就叫大家感动,开始怀念起这一学期和你一起腐朽长着胡子的快乐

    -海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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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也要留言。

    所以KD看完这本假装成书的册子之后有没有感动到内牛满面?

    -幸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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