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旧人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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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14, 2015

东西诗:明慧(学姐)



行李箱

安眠药期限三毛
把新币削成一半的英镑
你都吃得消
难道装不下了吗
她说
不习惯就早一点回来的
眼神

23公斤的你
伪装成碧海蓝天

(虽然只有一样东西寥寥几行,轻描淡写举重若轻,但是却装下了自身的忐忑和家人的关心。)

Friday, August 21, 2015

慧媛:夏宇之類的(學姐)


下個月要去台灣

設計是二氧化碳
消失是錄影存檔
市長和聽診器是乳白色的棉花糖

台北是反抗
護手霜叫做儒家思想

共識像淫蕩
身體是火鍋湯詩是故宮博物館
貓裝書生但被逮捕是動保考量

精神科的廣告看板
中到強颱的銷售排行榜
他堅持不肯跳salsa在高鐵裡搖晃

造神是懶人包幫的忙
你是維權律師
我是新聞網

(寫詩是因為忘記吃藥,不過台北或許就是如此讓人神魂顛倒,充滿了指桑罵槐的符號。)

Wednesday, February 11, 2015

珮洁:我爱你


給S

一頓晚餐,你話很多,闡述與她們的種種 — 離你而去的韓國妹,無數的一夜情與劈腿被抓的窘境。抽飯後煙時,你更達到了高潮,懺悔似地道出初戀對你下的詛咒,也因此斷定你這一輩子找不到真愛。臨別時,你說,從紐約回來,記得找我。

二十四小時的飛行,兩個海洋與一萬五千三百二十三公里的距離。十二小時的時差,卻等不到你的訊息。時代廣場的繽紛掩蓋不了秋雨的落寞。自由女神手握火炬卻顫抖著。繁忙時間的紐約地鐵,穿梭在各個不知名的地下道,我總跟不上紐約客的步伐,不知何去何從。最後,竄進了第五大道的香奈兒,噴了一身你的味道。

島國,在雨季來臨時,你終於來電,說你夢見了我們從此過著幸福的日子。眼看窗外,一片寂靜。我冷笑。掛斷了,無法敘述的我愛你。

Wednesday, February 4, 2015

珮洁:半边图片


原點

鬧鐘,牙刷,花灑,咖啡,培根在平底鍋滋滋地提出最後的控訴。

巴士,地鐵,的士,高跟鞋噠噠地不容許任何美麗的錯誤。

打卡,打卡,打卡,滴滴滴,巴士地鐵辦公室的過關斬將。

屏幕,鍵盤,電話,無時無刻,嗒嗒嗒鈴鈴鈴的衝刺著。

電話終於掛斷了。屏幕終於暗下來了。鍵盤終於休息了。

一天又混過去了。

城市人,總是無法避免城市生活的節奏,密密麻麻,反反復復,日復一日。困在漩渦裡不停地奔跑與奮鬥的我們,都習慣了武裝自己。頭低低,潛入掌心上的螢幕裏,仰賴耳機,築起自己的小宇宙。

可惜,韓劇過於哭爹喊娘,日劇既過時又孤單,美劇太難下載。轉到音樂,爵士藍調引人入睡,搖滾無法拯救地球,流行音樂還是趕不上時代的步伐。就連不屑人生百態的嘻哈,也搖搖晃晃達不到彼岸。玩個遊戲,擔心農作物,少了陽光水分不能長,更不解糖果怎麼總是壓不碎,而錢幣總是進不了囊。

疲憊的城市人,難免想停止旋轉與碰撞。企圖短暫逃亡,一張機票,紐約太遙遠,曼谷太吵雜,巴黎太浪漫,東京又太繁華。鎖定了目的地,又水土不服,在討價還價中,發揮城市人龜毛的本性,嫌棄一切不便宜、不衛生、不習慣的事物。

讀到這裏的你,或許也累了,何不回到原點,褪去一身牽掛?

望著裝滿鹽水的艙內,你是害怕的。鹽水,隨著音樂和負責人的解說,一波一波地舞動著。

負責人離開了房間。你洗好了澡,把身體擦乾。鼓起勇氣,你踏入,關上了門,關上了燈。在音樂結束的那一瞬間,這裏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你一個人。平躺著,頸項扭一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態,眼睛輕輕地合上,學著與自己的心跳聲共處。身體,漸漸習慣了鹽水的溫度,感受到一個人的重量,原來還有鹽與水替你承擔。

是的,你可能會幻想自己是《星際效應》裏在黑洞漂泊中的庫柏,也許會回憶起自己在羊水裏漂浮的時光。

漂著漂著,就讓一切歸零吧。

一呼一吸,此起彼落的思緒,在無色香味觸法的狀態,萬物皆空。

Wednesday, January 28, 2015

珮洁:三片记忆



過日子

經濟艙,一排排的陌生人,呼吸著混雜了唾液與酒味的空氣。長途飛行,把耳機戴上,身體裹著毛毯,或看電影或看書,一個人也很幸福。某次飛行,和長腿紅毛共享了多餘的座位。平躺著,雙腿找到別人大腿和座位邊緣的空隙。毫無顧忌,把腿伸過去,好好睡了十個小時。睡醒,長腿紅毛已坐在自己的座位,剛開始閱讀英文版的1Q84。刷牙之後,別離之前,我落下了一句,那是本好書。

星期天,一排排的瑜伽墊,清香與梵音瀰漫著。戀上瑜伽或許是因為最後的大休息——經過一輪輪的拜陽式、各種扭曲與拉扯,便能享受最後的寧靜。然,你等候交通燈的背影與一身藍色香奈爾的古龍水味還是會打亂我規律的呼吸。不懂王家衛的你曾問我,咖啡邀約是否會過期。我開不起一萬年的玩笑,選擇不語。

F車內,眼前上班尖峰時間一輛輛的焦慮,我們的對話參雜著晨間廣播與車鳴聲。抵達目的地前,F說,我留了一樣東西要給你。那是一張名片大小的橙色卡片,上面有位沉思的女子和一段文字——「耐心,是因為我們有了等待的勇氣。」

Monday, January 19, 2015

珮潔:一封信笺



婆婆:

這一年半載,我們都有好好的過日子。

爸媽弟妹都好。小姨一家和樂融融。二舅到處趴趴走,也算過得很寫意。

只是,少了你糖水的滋潤,這幾年我們都多了幾條歲月的痕跡。 去年新年吃火鍋,長輩們都忘了我們愛吃的鳥蛋,後來想起那都是您準備的。

爸還會時常臭屁自誇自己為最佳女婿,再道出初一十五與您去買水果的種種回憶。媽常說你的皮膚好是因為有撲粉,總叮嚀我要記得撲粉。剪頭髮的Ah Jim也忘不了前年新年給您燙的頭髮。

時間顯然的無法沖淡您在我們心目中的風采。

而我,對您的愧疚依然在發酵。

只要憶起那早晨陪著你,在紅十字車裏,您躺在後面,各種儀器莎莎的聲音,我無助的望著救護人員,胸口緊繃,不安蔓延,有種預感大概沒救了,我便會糾結是否是我把你送上離別之路。

若不是我坐上那紅十字車,若不是我送您,若不是我該死的預感,您會不會留下來,不走了?

那年初,你懷念起我們的北海道之旅,希望能重遊日本,泡泡溫泉,吃海鮮。我恰好工作忙,和媽說再等一年吧,多一年我大概就有空了。

我之後真的是有空了,卻沒有去日本的理由了。


——想你的潔

Tuesday, August 26, 2014

明慧:涂鸦诗



《孤独》

赶在
喜欢上
之前
紧紧抓住

Thursday, August 21, 2014

珮琪:涂鸦诗



光色
独白
透明玻璃杯子
颜色
少了一种

Wednesday, August 20, 2014

慧媛:塗鴉詩



          種種紅色
          懷念起
            已經切割 的
              身體

          生命
             喜歡上
          各種各樣
            無法離開 的
             戰亂

Thursday, February 13, 2014

214字的爱意:晶莹(学姐)


自导自演

“因为所以必有道理,藏在心里,一定要告诉……”

我又在自导自演当中了。这是最新出炉的台词。

在男主角被选定后,女主角兼导演总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可自导自演的举动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哀与乐,旁人看来就只剩下独角戏的滑稽。

其实我不想当导演,只想专心当女主角。但男主角似乎还在状况外,不知道自己已在女主角的心目中成为了缺席25年的男主角。

这出戏能演多久呢?是部微电影抑或是长寿剧?

都无所谓。只望女主角鼓起勇气时,男主角的台词有这一句:“我心里藏着同样的秘密,也是爱情。”

(你是我的密语,跟着我念——我爱你。)

Thursday, September 6, 2012

312字:淑仪






这里的人嗜睡,灯总熄着。
刚来时摔了几次,执意要将电源接上好好理论一番。后来发现就连偶尔醒着的眼光打在身上也只是死白。
我和他一样,到过世界各地都不曾尝过这颜色。
于是搬来生锈的梯子,以熟悉的姿态压缩颈背,再高傲抬起下巴望向电塔端。他明白我是天生的左撇子,他必然是右脚强些,便示意让我抓着扶柄先攀爬,才以右脚踩上梯子。少了缠绕身躯的绳子,无声的协调依然如光速熟练。
失策的是在悬吊梁上的闪光灯已被忘却的灯泡跌碎。他的心跳照映惊讶错愕的神情,扭曲地打在我耳里,直到他软弱的重量拖着我身体右侧,使我无法再正常行走。
日子像影子闪过灯泡玻璃的缺角,时长时短,怨言也习惯了浮浮沉沉的打鼾声。当喉腔再次磨蹭出那般亲密的震动时,终于,我看到了他。

Wednesday, May 25, 2011

王语嫣:亲爱的黑洞男



岛国天气炎热真的不适合谈恋爱。

时间在傍晚闷热的雾气降临时,停止凝聚起来了。在人群中,我总以为看到了你的身影。在夕阳朦胧的步调下,在熙熙攘攘移动的躯体里,我总是以为看到了你的身影。就是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耳边便会响起嗡嗡的虫鸣声,手心开始冒汗。头痛剧烈,想起了你深邃的眼神,凌乱的短发,互相重叠的牙齿。你不知道,我曾经如此迷恋着你互相交叠的牙齿,和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黑洞男,是我偷偷给你取的代称。厌倦你像个黑洞,接受、包容与吞噬你眼前的一切,却如此的吝啬,对文字,对言语,对我。你惨酷地无法施舍我一丁点的什么,总是让我在你面前无地自容,像个落水小狗夹着尾巴,可怜兮兮的。而你,却总是包容我无知与任性。好后悔当时的年少轻狂,浮夸的话,自信的嘴脸。双手插入口袋,不可一世的道出“朋友之间就是拿来利用的”。当时的我看不清以后的路。你却静静的听。慢慢的点头。我不懂。你是在迎合我?还是接受了我的观点?或只是习惯性的点头?

我总在灰暗的角落,默默的盼望你的慈悲,却总是只看到你乌黑深邃的双眼,冷酷的打量思索着什么。我总是不小心惹火了你。我总是在言语上想占你的便宜。我总是天真地想讨你欢心。而你呢?你为什么都可以接受,却又不相信点什么?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的思考?你为什么可以在关键性的时刻一针见血的指出我的弊病?

虫鸣声,依旧。打量周围,舞动的影子都不是你。蠕动的人群,依旧。一张张麻木的脸,都不是你。因为有快乐所以有悲伤,因为有悲伤才会珍惜快乐,人没有永远的快乐,也不会永远的悲伤。我终于明白了。

就让一切归零吧,我亲爱的黑洞男。

(载于13/05/2011《联合早报·文艺城》)

Saturday, April 23, 2011

现身·说法


亲爱的K
/王语嫣

四年了,你身边总是环绕着不少仰慕者。

有意无意的,常把她们视为一群眉飞色舞的老妖,擅自给她们取外号。长发腰细奶大的是蜘蛛精,长腿学姐是白骨精,矮小可爱的学妹是河童伪装的甜姐儿。她们始终爱纠缠着你,这个不像唐僧的唐僧。有时候,会想那群狂蜂浪蝶,张牙舞爪,或许要的不是那块能长生不老之肉,而是为了潜入你体内窥视那滴不知谁留下的泪水。

你的悲伤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上次与你小聚之后,受不了你亦如往常仓促的道别,便独自一人躲进一家小酒吧。酒精下肚,朦朦胧胧之际,想起年初之时,师傅给我下了两道难题——今年希望我能“接受”与“快乐点”。第二口的辛辣,不禁莞尔,是否接受了我们之间淡如水的关系,接受了根本没有可能的以后,我就能解放自己捆绑的灵魂,快乐点?

未曾与你提起,我在异乡曾梦过你,犹如唐僧与妖精般荒谬的梦。多年不见的我们,最后一次的相聚,是在你的葬礼上。来不及的道别,只能在你灵前草草上了炷香,然后目睹了一群流氓怎么在你灵位前换灯泡。来不及等待光的降临,便被眼泪唤醒。

酒保收回的酒杯,空荡中却多了一滴泪。送上的第二杯西班牙酒,细细小啜一口,让甜甜浓浓的酒环绕口腔,迟迟不肯吞入腹中。不想浇熄肚子里的忧愁。不想麻痹心中的哀伤。更不想清醒地思考以后应该如何面对你。一个人,游走在再见与不见之间,否认与接受之间,爱与不爱之间。

在25岁之前,决定开始猛练热瑜伽,借由各种肌肉的拉扯与扭曲,通过呼吸换气与喘息之间,想要燃烧自己的肉躯,更想把对你的情绪由汗水排出体外,戒掉对你的瘾。通通都戒掉。

不管下次我们再见与不见,我都不愿成为伫立在玛格丽特画前,日夜失眠的猫。

(2011-04-19 联合早报《文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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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大圣』说的是,诸法依他起性,所以一切皆虚皆妄。但是,堕落才有欢愉,清醒就无法暗自快乐,书写在迴转间毕竟还是要看不透。所以,就让文字的归于文字,顺道也借这个幻身说法,去执破障之余,也不枉一番情谊。

你的文字风格有变,稳潜平实多了,不过情感的流露仍有自溺沉滞的毛病。借喻的母题虽有繁闹精彩之处,可是欠缺信手拈来的流畅,随意的穿插也还不够融通入味。陈腔式的抒情痕迹过露,勉强可算矛盾挣扎,自剖的力道却显然不足,像是芸芸众相模模糊糊的一般面目,没有凄凄个体翻翻滚滚的五脏六腑。『河童』不在西游妖精之列,『葬礼』和『灵位』难以对位,『换灯泡』不知何解,『酒』事与『梦』境略有典型滥情之嫌,『排汗』和『戒瘾』之间还需补充,『玛格丽特』和『猫』毫无铺垫,仅为结尾作出了匆促草率的收笔。

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牛油小生:杜撰一个香港

杜撰一个香港
牛油小生

张爱玲一挥手,便把香港颠覆了,谱一段倾城之恋,为了一个上海女子。值得。香港活在民国上海的阴影下,十里洋场懂得吞噬彩华,五光十色都仅仅是缩影与再版。忽地闻到一股花茶香,人们都迷迷糊糊的,暴虐地恋爱,踢起一阵阵尘埃,却以为是沉香屑,还幽幽地一口口吸进去。香港在张的眼里迷离地舞着,旋转旋转,飞不起来的风筝,系在黄浦江的流萤脚上,往下往下溜走。

枪声。“我是警察。”“谁知道?”

香港不是黑白无间,是灰。狼来了的街道,旺角、庙街?花园街、女人街?人潮拥挤,猜不透大衣下的面貌。我曾经睡在上海的秋冬还有新加坡的潮湿里,大概香港也是那个模样,应该更适中一点。狼来了的街道撑起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眼花缭乱的轻轨吐成的网,重复地载着一车车腐糜的被生活的蜘蛛吸干血液的躯壳,植入巨大的熔炉中,启动一个城市的经济命脉,噗噗噗噗。列车血管一样塞得满满的,看表也来不及,到站了也不知道怎么下去,推呀挤的,随波逐流,却仿佛呼吸那样自然。大概是这样子吧。

夜的香港霓虹璀璨,但还是巷陌间流露出来的更迷人。接着就有一点点鬼气森森,一个暗红旗袍贴身的女子给的一个眼神,还有红润的唇,时空就那么错开,还有一点胭脂的淡香。高跟鞋砸在雨霁的石板路上,一声清脆,仿佛一条青蛇缠绕着濒临枯萎的树,增添丝丝绿意,潋滟的麟光。眼前是一条酒吧街。

然后是吧台传来的Bosanova,拨弦还有节拍。最喜欢吉他转音时候刺耳的泛音,揪一揪心,皱一皱眉头,然后买了同一包饮料,老板还笑着说:怎么不换个口味?有时还有爵士乐,倍大粗粗的弦,很能使耳膜平静。第一个男子和第二个女子如此相遇了,互相聊了几杯酒,然后各自醉去,逃到自己想去的世界。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歌手累了,那一缕缕沙沙的嗓音,第二十九位才说:再苦一点,再苦一点。

摄影机对着墙角,王家卫企图用色调彩绘那酒吧里的九十七个酒徒昏眩的自在。其中一对,并没有接吻,那距离。男人在女人耳边叹了一口气,女人笑了一声,推开他,摇着提包,忽左忽右蛇的臀的摆动,依然踢踢踏踏在那湿漉漉的石板路的光晕尽头处。

女人踏踏的脚步声踩到了粘稠,声音沉到地下去。一只手、两根脚趾、半张脸、八截小肠,还有血糊糊一滩滩泥巴。香港陡然一座失城,在溅血的美学中迷惘。女人姓黄,惊叫了一声,传到对街十七楼的一隅空房,两个钉子在对话:“这里有械斗的痕迹。”

隔日清晨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平凡,枪声、叫卖声、列车歇斯底里的尖叫……白天没有音乐,只有电话铃声。“喂,喂?你打错了!”

香港应该是充满实验性的一个城。鸟笼子里住满了试验品,白毛瘦弱的仓鼠、蓝绿相间的金刚鹦还有眼珠脱落的金鱼。市中心的科学基地以刘会长为首的尝试,为市民提供更多的奇想。当然也包括星爷的电影。唐僧与蜘蛛精。试管、烧杯、溶液还有几滴催化剂,加热,化合一出经典的大话与颠覆。一切似曾相识,仿佛Déjà vu,仿佛箱子里的猫。喵。

直到失城的夜空又再燃起另一处惊啸,或许又得回到一条街、一条道来寻觅。于是一部街道历史被杜撰出来,一部地图史,一部衣鱼简史。哪一座城没有历史?借来的抑或者是自己生产的。何必计较?历史,仍在书写。杜撰着。

工作累了,阅读累了,喝酒也会累。香港需要一个懂得跳舞的女孩。渐渐的,石板路都变成跳飞机的格子,马路变成滑梯,桥梁摆摆摇摇,原来却是找不到平衡的跷跷板。正好,让魔幻的世界淹没这个城,烦闷的城蜕变一个被大雨清洗的肥土镇。

大概是这样吧。住在上海的时候,一直回望的,想象的,大概就是一座这样子的香港。仿佛架子上的不同品牌的啤酒、罐头,仿佛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字字句句。仿佛,我不曾到过的一个城。

Tuesday, July 21, 2009

珮洁

我和我和你和你和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是什么样的状态身体变得如此疲惫?
是多久又是什么所累积起来而顿时爆发的?
总是在那些时候,想起小时候的英文补习。一排排的习题。一条条的文法规矩。一行行必须背进去然后吐出来的句子。其中,就有一句若要描写存在于坠机、大火、溺水的惨状时可直接套用的话:helplessness and despair。

我记得我反复的问过你helplessness and despair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当一个人面临要为自己生存做出最后把握的时候。当一个人无法期盼别人的援助的时候。当一个人之前所描写的大完美结局如此渺茫的时候。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呢?

你说,你梦过自己的死亡。14岁的时候,梦里的那场死亡,淡而无味。是场交通意外。那个时候还不流行恐怖分子,但你却梦见自己上了一辆装上炸弹的巴士。而在最后那一刻,你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helplessness and despair,反而,默默地慢慢地等待。

“等待什么?”

你嘟着嘴,面无表情地说:

“等待,就排队等待那位没出现的人对自己的宣判。”

你 看着我,手轻轻的抚摸着我凌乱的发丝。你很清楚,那天,在诊所的那天,我哭了。你真的了解吗?当我转过身,背向他的时候,急促的呼吸,努力地屏住着哽咽和 泪水,心里无法接受自己已经生病的那个事实。懦弱地,无法正视他,向他对质,并且责怪他的不诚实。helplessness and despair顿时转换成hopelessness and desperate。
为什么如此粗心?为什么不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等待?
三个月,虽然是他捏造的美丽谎言,但你很清楚自己无法反驳他白衣白裤的权威与自己身体的警报。三个月和一年,算是什么?一年,也可以是他无味的保证……你无法接受的,其实是自己得背负着一粒粒药丸和别人关心 的重量,一步步地往前迈进。你以怀疑来伪装自己的helplessness and despair。然而,你却忘了,courage is not in the absence of fear。我会梦中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不是因为我不畏惧死亡,更不是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梦。我到现在还是会害怕到那个车站等车。我还是会担心自己在灰飞烟 灭的那一刻。我还是会感觉到helpless and despair。甚至hopelessness and desperate.

Yet, in life, how many of us don't feel that?

We get into the habit of living before acquiring the habit of thinking...and we play the eluding game of hope to continue rolling that gigantic stone up the hill, only to have it come tumbling down again...

You would never know that beneath this white dignity lies a corpse filled with fats and lard. I spent my youth on all the medical facts and whatnots, only to see them crumbling at the mercy of time. I get by everyday healing and helping one after another, yet I am no God to my own ailing heart. I have to face the raw bits of life, those of what you all had entrusted/thrusted upon me, yet I failed to see how I am rotting right before my own very eyes.

是因为压力吗?可是你又有什么好压力的?
是因为心情差吗?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心情差?
是因为遗传吗?可是你又没有家人有这种病例?
如果早知道,你会循规蹈矩吗?
如果早知道,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如果早知道,你会用心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