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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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28, 2021

沛遥:游记



日出

前照灯撕裂了黑暗,逼退隐匿其中的万千鬼魅,一辆轿车驶过,在崎岖的土坡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胎痕。我一路颠簸到了印尼巴杜尔火山的山脚,跟所路过的幽森不同,山下的村庄闪烁着零星灯火,颇有指引坐标的意味,让人有迹可循。

我备好所需设备,在领队的带领下,开启了登山之旅。随着喘息声逐渐加重,脚下的土路由宽变窄,由窄变无。领队轻车熟路地穿梭于林,我紧紧跟随,生怕被当地人口中的山鬼抓去,困于山中。不知过了多久,视野愈发辽阔,岩石取代了土坡。身上的工具并没有想象中的顺手,我只能依靠本能攀爬。霎时间,我好像退化为原始的猿类,开始手脚并用地摸索着着力点。

途中休息,领队递来一罐红牛,只是接过饮料稍有触碰,便能清晰感受到被岩石磨出的老茧。他俯视着山底的微光,跟我聊起了那些靠山吃山的艰辛。早些年夜晚下山,他曾迷路数日,食草果腹,一度怀疑是被山鬼迷惑了眼。绝望之际,他在心中拜遍所有山神。兴许是受到了怜悯,山脚亮起灯火,指引了他回家的方向。四周幽暗,我望向他,他的眼格外明亮。

我们继续攀爬,火山岩越来越多,跟碎石融合之后,构成了与胯一般高的石壁。所幸山体还算倾斜,我只要放低重心,便能继续连滚带爬地苟活。没想到,置我于死地的根本不是火,而是山。

山顶没有阳光照射,山风凛冽异常。就在我把衣服往外掏的时候,一抹光喷薄欲出,打破了幽蓝,击退了所有伺机待发的鬼。猝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我得到了救赎。日出如熔岩般在远处山头喷发,岩浆散落之地,皆是涅槃余灰。

(旅行是为了不浴火而获重生,步步为营的一段山行,文字布下影影绰绰的深浅之景,离奇的鬼话交织在平实的人性,随着旅人陡峭的喘息一路紧凑的引领,描述收放自如不渲不染,最后仅是轻轻一眼点化,便完成了升华的目的。)

一婷:游记



一片蓝海

从马拉喀什坐巴士去舍夫沙万,几个小时摇摇晃晃的山路,从砖红开往绿色的路线。

半梦半醒间,车上传来躁动。于是瞥见了半山腰上笼罩在晨雾下面纱半遮的蓝色小镇,只一眼便心醉。大面积明暗不一的蓝色色块层层堆叠,是上帝无意打翻的颜料盘,鲜艳的近乎刺眼,沿着天地的缝隙晕染开来。彼时天未亮透,七八盏暖黄的灯散布在小镇各处,终是有了些人世的烟火。

白天的舍夫沙万是个喧嚣小镇,英国人,中国人,日本人……各国的语言混杂在一起,本地小贩用听不懂的方言卖力吆喝,相机不断咔嚓的声音,摩托的轰鸣没日没夜。街边老铺子的劣质音箱里放着古旧的摩洛哥小调。三轮车拉着满车银器,留下一阵叮铃铃铃铃……

所有声音如网般交织,熟悉的像极了大脑皮层里嗡嗡鸣响的前世。这感觉并不讨厌,波浪一般绵延不止。

住宿的旅店是座三层小楼。中间有个镂空的正方形天窗。天窗四角下矗立的木柱上爬满了绿色藤蔓,长势喜人,一副被人精心照顾的模样。住进去当晚下了雨,开门便是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一楼马赛克瓷砖地板。走廊上的灯带着古朴的昏黄。透过雨幕,看见对面房间的日本姑娘倚着柱子吞云吐雾。黑色直发,穿着深驼的纯色毛衣。好像日本女子都是这样,神情收敛清淡,眼睛里带着一股子倔强。

于是想到,租这样一间旅馆,应当是为了写作。

我不是一个经常写作的人。城市里的写作与目的和效益挂钩,与灵感脱锚。可我的写作从来都是花火,灵魂单薄且没有意义。就像走路一样,行走本身的过程即是记录,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只是这样一个小镇,让我很想坐下来。趴在陈旧的木质窗台上,花一整天,写一封长长的信给某人。又或者只是待着,什么也不做。

我要记住的舍夫沙万,就是这样。

(旅行是为了找到文字,由远而近的景观,闹中取静的市声,近身观察后皈依本心,文字的触角极为细密,仿佛写出了一种命运的共体,芸芸众生皆是搁浅在一片蓝色的浮世绘里,只是结尾后段稍微拖沓,干脆一点更有魅力。)

嘉欣:游记



宜家

被朋友的鲨鱼玩偶拥抱之后,出于对柔软陪伴的渴望,我又坐上了去宜家的地铁。

在家乡很少逛家居市场,在新加坡反而去过好几回宜家。宿舍毕竟和家不同,所以我最喜欢坐在二楼的样板间里,装模做样地用模型键盘打字;打开再合上一排又一排抽屉;又或者坐在沙发上,摆弄装饰墙上的绿植,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居民。还有几次和朋友一起,一边试图辨认瑞典语的标签,一边规划和想象家可能的样子——尽管这种想象大多不切实际——我总觉得这种日子可以长长久久。

地铁转巴士再过天桥,远远看见熟悉的蓝黄色的外墙,该去找我的鲨鱼了。我经过陈列区的白瓷碗和玻璃罐子,穿过五彩的挂画,和灯具区拥挤明亮的灯光。这本该是一场悠闲的博览,然而在急切地奔向某个目标的时候,就不免失去了漫游该有的步调。

绕过迷宫般的货架,终于看见堆满毛绒鲨鱼的筐子,在那里,很多的鲨鱼簇拥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用略带疲惫的眼睛盯着我,催促我去买它们。它们卖力地伸出鱼鳍,无所谓来者是谁,所以没有一只鲨鱼肯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家。我只好摸摸它们柔软的肚皮,捏捏毛茸茸的鱼尾,离开我的水族馆。

宜家是一座由纯棉布料和柔软床垫组成的工厂,批量生产廉价的家的温度。我在这里买过枕头、床头灯、纸箱,和黑色笔筒,它们中的一些已经被新的型号取代。在这里,似乎没什么可以长久留存,就像每季都会更新的装潢,就像宜家里的男男女女,最终还是要回到属于他们的小格子里去。

在城市生活多年,宜家里的观光客们已经远离了原始聚落,但我总觉得,在心底里的某处,他们或许仍眷恋着那种古老的生活,所以才穿行在装饰精美的小小山洞之间,穿过椅子的丛林,前往柜子组成的岩壁,乐此不疲。

(旅行是为了欺骗自己,逛街充当游记似乎有点破格破局,但是大观园式的热络写来,确有一番异域风情,板儿的贪鲜好奇,加上刘姥姥的观察洞悉,将一个商业资本的杂烩之地,描绘得既有归真的清丽,又有归园乃至归穴的野趣。)

紫妍:游记

胡同

北京的快节奏,在胡同里像被按了慢放键一般,突然变得粘稠凝实。

盘虬卧龙般横亘在道中央的老歪脖子树斜斜的荫出一片灰突突的阴影,两旁是同样灰突突的砖瓦房,低低矮矮的挤在一起。不知谁家门内悠悠的飘出单田芳,打着蒲扇的老人搬了马扎出来摇摇晃晃的恍着神,被骑着“四轮车“(正常的自行车在后轮左右各安一个支出来的小轮来平衡)的皮孩儿们叮铃的激了,才笑嘻嘻的找左邻右舍唠起闲磕儿,抑或是摆出副象棋,继续年轻时未完成的厮杀。“我说老丁头你会不会下啊”,观棋不语的说法在这显然是行不通的,看棋的也永远比下棋的更高超就是了。

孩子们骑到胡同尽头后又你追我赶的原路返回,明明骑的是专给他们做的四轮车,倒整出了山地比赛的气势,“略略略,我骑得比你快”比赛的赢家总是具有嘲讽权的,被下了面子的那个也绝不会因此而翻脸离去,不过是转头去找大人们撒娇卖痴拿了三个钢镚儿,换了杯澄黄带气的北冰洋,再哒哒哒的跑回去享受同伴的艳羡。“小丫儿,你的车”竟是把车给忘在了小卖部,看店的杨大娘无奈的笑笑,转头又和妯娌说起自己家那个也可皮了,整天在外头疯跑不到饭点就见不着人。

偶有撞进来问路的旅人,大娘们便操着一口京片子,拿大蒲扇遥遥一指仔仔细细的给你介绍,哪个掉皮了的半旧朱漆门里从前住的是孟小冬,九门提督的故居门前有两个气派的石狮子,那块字迹斑驳的铜牌匾刻着胡同名字的由来,但牌匾上所说的南厂早就不见喽。若是你不急着走,便彷佛逮到了知音般从南锣鼓巷有啥好玩的别去了不如去五道营吃吃喝喝,一直唠到自己祖上八辈出了哪个贵妃,或者神神秘秘的教你分辨长安街那些你永远也认不出来的便衣。

总归是隐隐自豪的吧,毕竟是皇城根儿下长大得呢。

(旅行是为了飞入寻常百姓家,胡同回响一座城市的街谈巷语,像是日常镜头的播慢,从各个脸谱之间挪动,照现世俗的熙攘和生活的返璞,文字灵动尽收远近的动静声色,不过贴近的写法仍有距离,末尾不妨让主体上场融进。)

鹤洲:游记



死亡之海

我是大西北的人,流着黄土高坡的血,我的灵魂渴望着塞外风霜。

一九年七月三十一日,我踏上了这片被诅咒的荒漠。库尔勒机场的面容随着卡车颠簸碎在了我的脑海里,车门开启的那瞬间,塔克拉玛干的死气卷着黄沙扼住了我的喉咙,南疆的风刃切割着裸露的肌肤。单脚触及黄沙后,微微的塌陷感让我确信这片死亡之海埋葬着一座古老且孤独的城市。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踏出第一步,像一瓣雪花坠入白茫茫的冰雪天地里,我的世界变成像黑白电视一样,只有土黄色的天与灰白色的沙。白黄相接的地方离我触手可及,仿佛轻轻一抹便可让天地缝合,让我的灵魂完整。

我盯着荒漠中的一粒沙砾入了神,西陲之地的金戈铁马让我越陷越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画面跳出课本,横在沙丘的山脊上。风沙愈刮愈大,偶尔带着一丝油井的刺鼻气味,沙丘背后擎着一根巨大的烟囱矗立天地间,红滚滚的落日显的有些发黄,衔在烟囱顶端,燃烧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和我的灵魂。

孤独是这片土地最好的礼物,远离了那根带来希望的烟囱,才能享受到塔克拉玛干独有的温柔。夜幕低垂后,天亮了。繁星洒落在死亡之海里,洗去了荒漠的死气沉沉。我躺在海滩上睡袋中,仰望着头顶的蔚蓝汪洋,仿佛回到了老家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下,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风轻轻吹过面庞,卷走了残留的沙砾,白天狂躁不安的心也趋于平静。睡袋下的沙地凝实有力,但我却被失重感包围着,和我的灵魂一同沉溺在点点星光之中。

我死在了那片星光下,带着新生的躯壳和痊愈的灵魂,离开了不属于任何人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旅行是为了天人合一,昼夜朝暮天地悠悠,无边无际的荒漠景色,须有浑然浑厚的辽阔文字才能撑起,悲壮的灵肉和璀璨的夜空交互辉映,不过像是行旅的开端,后半却转为孤愤的冥想,而且文气过度拉紧极为浓稠,不妨留下多些空隙。)

楚楠:游记


探寻●西街

一间坐落在山间的木屋,屋前的篱笆早已被四周的杂草淹没其中,石子铺成的小路蜿蜒盘旋,铺满了层层枯叶。我却在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里来到了这里,自打靠近木屋,树上的知了、扑面而来的热风,无一不在彰显着盛夏时节的特色。屋子没有上锁,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屋内的陈设却过分简朴,随处可见的破碎器皿上堆满了灰尘,转角处摆着一坛积灰的酒,封口未曾有开过的痕迹。经过岁月的洗礼,酒坛子上刻的字已模糊不清,淹没在厚厚的尘埃中。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压抑,我轻轻掩上门,沿着小路下山,转过几条街,来到了桂林最为古老繁华的步行街——西街。

虽是以古寺古亭、名人故居而闻名,古朴典雅的西街却不乏烟火气息。步行街的两旁满是商铺,桂花糕、罗汉果、名画古玩等等,应有尽有。地面被打扫的很干净,偶然落下的树叶被堆成一小堆,花坛里的草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值得一提的是,商铺的装修大都延续了80年代的白粉墙红窗,街道更是用大块的石板铺成,颇具有历史韵味的同时又凸显出“小青瓦、坡屋顶、马头墙、木门窗、吊阳台”式的桂北民居特色。

沿着西街向前走,到了分岔口,右边街区印着大大的四个字“益田西街”。我不由得心生疑惑,这西街我刚刚不是路过了么?和迟到的同伴碰了面后,好奇心驱使我们进去一探究竟,益田西街里的商铺充斥着现代气息,一路上奶茶店就有四五家,肯德基、星巴克等等耳熟能详的餐饮店都聚集在这里,甚至于酒吧都有三四间。它更像是西街的一个商业化分支,看着店门口排的长龙就知道,不少人认为这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据悉这里还是洋人聚集的地方,超过20多家店都是外国人开的,未曾想来桂林旅游一趟还有机会目睹中西文化合璧的景象。

返程时,街角的一家特产店吸引了我,与热闹的步行街不同,它选址所在的地方显得格外清静了,我不由得踏进了店门,里面陈列了桂林当地的各种特产,店员很热情的走上来跟我介绍桂林三宝:辣椒酱、腐乳、三花酒。店里的三花酒却是用黄色的油纸包着的,上面用红线勾勒出瓶身,黑色粗体字印着“桂林三花酒”的字样。随行的同伴小声劝我:“干嘛要在这种没什么人来的店带特产!”说罢,拉着我去品尝当地特色啤酒去去了。我小声嘀咕:“想试试三花酒嘛。”

回到民宿,管家听说了我没尝到三花酒的遗憾,他笑着从一个小坛子里拿出罗汉果,给我沏了一壶茶示意我品尝。我看了那个坛子良久,对同伴道:“我今天啊,可是看尽了上百年的风土人情呢。”同伴只当我在说笑,催促我喝完早些回程。

喧嚣与颓垣并结的桂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也许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带一坛好酒。

(旅行为了执迷朝夕,像是一场恋物的游走,穿梭于地方的古色和新意,旅人的贪念傻气,尽显于文字的细腻推展,几乎是想把一切有形的风物和无形的风情,皆化成一幅流动的图景和饱满的感官。)


语缘:游记


爬山

抚仙湖,云南著名的外景之一,正可谓是“两岸云山留晚翠,一溪烟栅弄春情。”而2018年冬天的目标,是和我的同学们穿过湖畔的大山。

随着碧蓝色的湖泊淡出视野,我们的小队正式进入山中。在云南,四季如春,山脚树木青葱,微风下,斑驳的树影摇曳,伴随着不时地鸟鸣,展现在眼前的是精彩纷呈的皮影戏台。不禁逐渐靠近,暖阳透过缝隙,映照着我们的侧脸,未觉已然身在戏中了。树木渐稀,取而代之的便是丛生的杂草,枯黄中夹杂着绿意,挺立在坡上。拨开长至腰际的杂草,跟着指北针的方向一路向前,我们几人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脚踏出的小道。

大片红色的土壤从青黄的草丛透出,我们似乎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山头,抬头可见红浪翻涌。在队友的搀扶下,手脚并用,我们攀过了一个又一个陡峭的山坡,土壤也越发湿润粘腻起来。鞋底带着两斤重的土块,每一次抬脚都是巨大的挑战。

鼻端吸入的是冷峻的空气,入眼是满目的晶莹,些许薄雾在其中荡漾。太阳西斜,雪白的天地间映射着淡淡的红,仿若美人娇羞,引人侧目。行走时,小雪粒掉落脸上,凉意沁入心里。亲身感受到书中的温度随海拔变化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天色渐暗,不觉已至山顶。远处的抚仙湖像小小一块水晶,可以被收入囊中。“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大概就是如此。搭帐篷,架锅,烧饭。凛冽寒风中,手电环绕下,一口热菜,抚慰了大家的辘辘饥肠。

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明天该下山了。

(旅行为了洗涤,文字带领目光穿林入山,动作描绘于简练中不失神韵,既有行脚触目的风景,也有身心协奏的澄明,不过所谓“奇妙”有点含糊,此处作为启悟的关键,或许还可添多几笔。)

敬杰:游记


雨中游台

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我与老姐眉头深锁。两个初次策划自由行的菜鸟,果然靠不住呢。昨日南下南投欲一览日月潭之碧波浩渺,结果惨遭暴雨侵袭,当日行程可谓是删了又减、减了又删。旁人夜里饮酒作乐,我等却在吹干包鞋上的水渍——所幸还有父亲买来的酥脆大鸡排供大伙解馋。

抱怨归抱怨,贪一时便宜而事先预定好的四张「平溪、深澳双支线一日周遊券」可舍不得。登台铁、上火车,兜兜转转,十分瀑布已在不远处。此时仅剩毛毛细雨,十分老街上,众人争相抢夺走道内侧的洋相,我等撑伞的自是不屑一顾。此处乃是闻名遐迩的放天灯圣地,铁路两旁遍布售卖天灯的商家。于是我们进了家餐室,点了两份肉羹,以外头游客放天灯的景象作为辅料。

经过一阵商量,母亲以优惠价获取了放天灯的权利。四种颜色,红黄蓝紫分别象征了健康、财富、事业和学业。“3113” 高挂天空,父亲期许着旅游返利的机会,而我则是盼望着下一次旅行的可能性。

雨势转大,旅客们纷纷披上了一次性雨衣。仗着雨衣的加持,孩童得以在雨中肆无忌惮的嬉戏。徒步踏进十分风景区,我们在观瀑吊桥上将十分瀑布的万千姿色尽收眼底。相传此处素有“台版尼加拉瀑布”之美誉,但雨中游历与阳台观雨终究是有所不同,此刻我毫无细品朦胧之美的闲情,只晓得待会怕是得撑着伞扫荡九份老街与基隆庙口夜市了。

此时耳边仿佛隐约传来恶魔的低语:“斯米马赛,想拥有更加完整的体验,欢迎下次再来哟。”

呵呵。待我先将气象学研究透彻吧。

(旅行为了不期而遇的那些点点滴滴,风景淋了雨虽然有点败兴,但是文字透出水分,却有润物的细腻,掺杂了家庭出游的琐碎和个人收摄的启迪,旅人的耳目充盈,尽是一番平淡的美意。)

燕儿:游记


午后慢慢

三月底的香港,空气温热而潮湿。

午后的旺角仍然热闹,我和朋友决定不跟着计划走,随意探索这个地方。只见人群涌动,新旧楼宇林立,商店更是琳琅满目。即使在白日,街头绚丽的彩灯依旧闪烁。视线随之上移,刚巧这一带是居民区,只见家家户户紧凑排列。不管是窗边的小盆栽,还是在呼呼运转的空调外机,都让这座繁华城市染上有些可爱朴实的生活气息。

相较于新加坡的组屋,这里楼房的设计皆带着一种复古情怀。不管是薄荷绿的窗,有些泛黄斑驳的墙壁,还是阳台铁制护栏的金属光泽,虽然显得有点老旧但也别致有趣,好像在轻声述说着久远的故事。

正走着,我们恰巧路过小吃聚集的小巷子。香味阵阵,咖喱鱼蛋在沸腾汤汁里随着节奏尽情翻滚的样子满是诱惑。最终,感觉有些饿的我们还是选择了步入一间不知名的茶餐厅里。

进入室内,感受到凉爽的空调,我们不自觉的舒适一叹。好在人不算太多,三三两两的老友喝着茶,交谈甚欢。我们落座点餐没多久,云吞面、鸡扒面与港式奶茶就呈上了餐桌,便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面条嚼劲十足,吃上一口手工制作的云吞,又或者肉质厚实软嫩的鸡扒。嗯,满嘴留香。清淡鲜美的热汤更是让饥饿辘辘的我们全身瞬间舒畅而满足。身为奶茶狂热者,我必定要试一下港式风味。与新加坡的茶相比:甜度中下,茶味更为浓厚,后留苦涩余味。虽说个人不太喜欢,但我还是一口接着一口,悠悠地喝着。耳边传来的交谈声全然是陌生的语调,我们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已融入这个地方的生活文化。

午后时光慢慢,我们与当地人一同惬意。

(旅行是为了尝一口闲逸,流畅分明的文字虽然愈有柔和的韵致,但是还可更为奔放多姿,走路走心贵乎没有目的,让视觉和味觉浸透在旅人的感受和享受,地方的对比一处即可,多了都是游兴和情感的包袱。)

怡宁:游记



雪的记忆

我懷念那些讓人感到寒冷的日子。自小我就在哈爾濱長大,對於冬天已不覺稀奇,但城市的雪不美,清晨的撒鹽車會趁雪還來不及堆積就把它們化的一乾二淨,即便是人行道上的雪可以依稀留下自己踏過去的幾個腳印兒,沒過多久也隨著人來人往的踩踏變成一灘黑泥。 

有次駕車6小時來到了雪鄉這個小村子,這兒的冬天每年長達7個月,沒人會去清理積雪,我走過雪地會留下自己清晰的腳印,如果沒有下一場新雪埋沒這些痕跡,那麼這些屬於自己的印記便可以一直留在大地上。 

就在我住的旅店拐角處有一家老爺爺開的餛飩店,或許那時候不是旅遊旺季,村子裡的外地遊客不多,所見的只是留在村子裡做生意的那些村民。老爺爺每天早上都會帶著厚厚的手套,站在餛飩鍋前等待那為數不多的客人。我對我自己逐漸熟絡這裡的速度感到震驚,雖然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所擁有的只有這些村民互相在漫長的冬天彼此陪伴取樂,但我卻找到了存在感。

不像城市那樣,過了幾秒街道會忘記你走過的痕跡。麥當勞早餐阿姨即使我連續去半年也不會記得你每天吃什麼套餐。短短一周的時間里,爺爺便每早都會習慣性的等我去吃餛飩,街對面的小賣部阿姨也知道了我的名字,每天和我聊個一下午。

我離開雪鄉的那天下起了鵝毛大雪,爺爺和小賣部奶奶用力地揮手向我道別,轉頭一看,依舊我走過的路會留下一串腳印。 不出意外,雪會封存在這裡我存在過的痕跡。

(旅行是為了昔去雪如花,文字皚皚落下踏雪尋跡,冷暖相間的輕描淡寫,除了地方人情溫溫的釋懷,還有對於生命寄存的蕭瑟自覺,意象渲染雖然略有重複,不過恰也是主體冀望的一股執念。)

孙璇:游记


廉价的珍宝

青岛是个海滨城市。去那之前,心中早已对它抱有无限的遐想:人们慵懒的躺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拿着全世界三大著名啤酒品牌之一的青岛啤酒,时不时的细细品尝。周边都是物美价廉的海鲜店铺,任君挑选。

到了才发觉,这里或许又是个换汤不换药的大都市。人们忙碌的在地铁转换站穿梭。高楼大厦千篇一律。国际大牌店铺占领着购物中心,似乎和远在他国的新加坡购物中心没什么不同。或许也是因为我胸中无墨,那些著名景点对我来说走马观灯就够了。

我们如同机械般打卡着小红书上的推荐。既然青岛的海鲜小有名气,我们三人便点了两份不同的海鲜面,一份海鲜炒饭,一份海鲜水饺和几串烤海鲜。一顿下来几百块钱就没了,倒也没有比在家乡吃着便宜。味道也就那样吧。

改革开放多年,现已交通便捷,人口随之快速流动。我家十八线小县城也算是各地美食和著名特产都齐聚一堂。即使没有,也可以淘宝。或许我应该剑走偏锋,去人烟稀少的大沙漠和一望无际的青藏高原。想到沙尘暴和高原反应,又打消了念头。

本以为我们会按部就班的看完最后一个景点,弟弟却因为吃得太撑而肚疼犯恶心。看着通往栈桥路上的人山人海,我们决定在路途中的海滩驻足。看过清澈透底的海水和松软的沙滩,这片布满浒苔的海滩,在对比之下着实有点凌乱肮脏。无奈,弟弟非要去凑热闹。

只见几个小孩全神贯注的挖着镶嵌在礁石上的贝壳,我还以为那些贝壳是有多好看呢。走进才发现,好多都破破烂烂,长得歪瓜裂枣。壳身毫无光泽,也没有艳丽的花纹。即便如此,小孩却装备齐全,拿着小铲子和桶,像是在挖什么珍宝。而那些家长竟然会在这个节奏飞快的大都市放慢脚步,静静的陪着孩子挖着一文不值的破烂贝壳。

想着好不容易旅游一趟,不带点东西留念挺可惜的,所以便下手试图抠几片比较好看的贝壳。礁石看似泥土,却无比坚硬,如同晒干的水泥。指甲都豁口了,也楞是没把贝壳抠出来。抱着讨教的心态,我们去围观附近的小孩。看他们白忙活了一会,便转移阵营去靠海的礁石。原来,越靠近海,贝壳越容易被挖出来。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孩子挖出了一片贝壳,眉眼弯弯的拿给父母看,像是在炫耀自己挖贝壳的本领。母亲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场面十分温馨。

高铁缓缓驶去。看着弟弟买的青岛方特定制雨衣,我丝毫未对自己错失够买纪念品的机会而感到惋惜。反之,沾沾自喜。钱省了,旅游的目的也达到了。

(旅行是为了半途意外发现,往内挖掘才能抵达一座城市的腹地,在钢骨的失望之中,捡拾到了海滨的乐趣,描述虽然还可更为纤细,不过恰是旅人的滋滋念念,才有错开目的活灵活现的惊喜。)

馨童:游记



我因故事而来

太平湖街道旁的老树跨过马路,垂下的树枝顶端轻触湖面,这就是霹雳人口口相传的“翠碧擒波”一景。整排的老树仿佛吸收了这座古老市镇的气息,从树下经过的车辆如驶进时光隧道一般,领着车上的我穿越到70年代。

这里是妈妈的家乡,从小我就对这市镇有着莫大的好奇心。这大概是因为妈妈总爱分享的青春年华,都是这里滋养的吧。从驶入这座市镇开始,妈妈的故事逐渐被填充了画面,曾经在太平湖长跑的少女,浮现在我眼前。

都说气味能够让人追溯过去的回忆,于是我们来到了美食广场。美食是这座市镇最吸引人的地方,妈妈最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这些儿时的味道。走进广场,她便风风火火地往各处摊位点餐,还不忘嘱咐我们找张桌子等着。我失措地张望着四周的人群,好不容易地找着了张空桌子。安定下后,我有些失笑,仿佛看见了当年活力四射的妈妈,那些听过的故事似乎更生动了一些。

肚子吃得鼓鼓的,母女俩揣着那沉重的身体,一拍即合决定到街上走走消消食。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钟楼前。那是英殖民留下的建筑物,吸引了人来人往的游客驻足,偏偏对妈妈来说,这条街上最有趣的并不是这大钟楼。一整排生意顶好的店铺夹着一间废弃的店屋,那是妈妈的家。这像是被烧过的店屋,楼上曾经住着20几个人,是妈妈整家人还添了几个亲戚。虽然住着不算舒服,但也实在热闹。楼下开着半间不正经的理发院、半间违法售卖鸦片的麻将馆。妈妈开着玩笑说:“我能从这间家走出来,也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吧!“

我把这个地方深深地看了几眼,这是妈妈以前住的地方,是那些精彩故事的起点。看着废弃的建筑,我总感觉有些酸涩,望向妈妈问了句,“那为什么废弃这么久了也没人来翻修啊?”妈妈说,“大概是地契的主人找不到了吧。”如同这些故事般,到底是想摸出更多细节,却已随灰烬化为尘埃。

我们在这待了许久,终是顶不住那烈阳,走回来路,如同当年妈妈带着回忆离开,而现在我因故事而来。

(旅行是为了literally回娘家,旅人满怀脐带相连的意义和记忆,一景一物也就充满了亲密的肌理,虽然更像是归乡返家的记述,但是隔代之间的交心交会,文字也多了某种土地与骨肉相依的情意。)

师雨:游记



周庄的河

脚踩在高低不平的青石板路迈进周庄,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河道。锦缎似的河里漂浮着一艘艘小乌篷船,河道两侧都是古色古香的白墙黑瓦的房子。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迫不及待的想乘船游渡一番。伴随着悠扬的地方小调,船夫摇着橹慢悠悠的向前方驶去。一阵阵清风徐来,两岸的枝柳也随风飘动,像是在梳理着美丽的长发。临河的房子都有一节一节的石阶连接至水边,偶见有些居民们在石阶上洗衣服。我侧身抚摸着柔和的河水,温凉的触感让人心驰神往。

有水的地方,自然桥也多了。沿路上有形状各异的桥,普通的石桥,单孔桥,双拱桥。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是可易乌篷船通行的拱桥,像是一条条白玉腰带,系在河柔软的腰间又包容着来往不绝的小船。

船夫兴是唱完一曲,又娓娓道来了周庄的故事。明朝沈万三善用江南河道经商,成为“资巨万万、田产逾吴下“的江南第一富豪,后定居并建设了周庄。沈万三后被供奉为财神,连当今流传甚广的聚宝盆也从他发家致富的传奇而来。

一番故事听得我饶有兴味,上岸便去拜访了沈万三故居—沈厅。刚入门,三个苍尽有力的大字“松茂堂“的牌匾便映入眼帘,像是预示着它的磅礴气势。整个建筑有七进五门楼,房间多达至一百多间。明朝的建筑风格是它的基底,以红木家具为主基调,黄铜铸成的壁画华美精致。当然,我也没有忘记摸了传说中可以汇聚财运的聚宝盆。

走出沈厅,天色已经近黄昏。眼前还是那条周庄的的河,在夕阳的光辉下,湖面如同一块块衔接而成的七彩玻璃瓦,浓金色与淡碧色在湖面上交相辉映。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而美好,奈何天色渐晚,我已经到了归程的时刻。

周庄的河贯穿了整个村落。河上的乌篷船,河边的石桥,河岸的建筑,无一不是在透露着那延续千年,悠远流长的水乡之美。而周庄的河,似乎每日都会迎接很多如同我一样行色匆匆的旅人,她温柔又耐心的安抚着我们,让我们能放下喧嚣的心情,短暂的沉浸在这水乡的梦里。

我们似乎也总是在寻找一个如同周庄一般恬淡与宁静的地方,那是心中的净土。

(旅行是为了依水而居的活下去,寄情于景的柔情注目,几乎即是最完备的刻记,文字延绵聚流,顺着水动舟行饱览了地方的古往今来,不过旅人尽兴人文尽览,写满写好之余,好像也少了属于旅人独特的气息和个性。)

梓亦:游记


衮本贤巴林

观光车停在了一个无边的广场,放眼望去,依山而建的金瓦红墙,高低错落的殿宇阁楼,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敬意油然而生。在这伸手好像就能摸到天空的青海高原,眼前的寺庙朴素而神秘。

这便是塔尔寺,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诞生的地方。因先有塔后有寺,于是取名塔尔寺。藏语称为“衮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狮子吼的弥勒寺”。

广场上有八座洁白的佛塔,塔下有赤裸双脚的朝拜者,他们双手合十站立,分别轻触额头、嘴巴和心脏,接着双膝跪地,两手前伸,然后向前滑去,全身匍匐在地,将额头轻叩地面后,双手回收,撑起站立,完成一次五体投地的磕长头,每个叩拜都做得既认真又标准。每完成一次,便拨动手中的佛珠计数,直到做满十万个长头。当中有带着孩子的妇女,有步履蹒跚的老人,也有青年模样的男子。他们的衣裳破旧,脸蛋也脏兮兮的,眼神却无比真挚。繁华世界,他们心中,就只有眼前的佛塔。我不由心生敬佩,但毕竟只是纯粹的游客,恐怕是无法理解其中的真谛。

漫步在塔尔寺内,可见五彩的壁画、精致的酥油花、层叠的堆绣,他们都在述说着佛经的故事,一瞬间竟让人流连忘返。大殿里时不时传来低沉、肃穆的诵经声,喇嘛们穿着一袭红袍,呈半圆形坐在大殿院内的条石地面上。即使听不懂梵音,纷乱的心灵也得到了安抚,竟变得平和起来。

来到大金瓦殿时,已是落幕时分,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金塔,塔里面是一棵菩提树,金包银,银包石,石包树。据说这棵菩提树是宗喀巴出生时,从剪断脐带滴血的地方长出来的,至今仍然存活。因为母树的根部改变生长方向,在殿外长出了一颗子树,子树将养分供给母树,所谓母子连心。正当我还在纠结故事的真假时,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抬头,一簇簇菩提花正争相竞放,不知不觉竟已走出大殿。

距离青海之旅已过去四年,脑海里仍会浮现塔尔寺那矜重的红和头顶那深邃的蓝。我想,或许十年后,我还会回到那里,慢慢解开塔尔寺神秘的面纱。

(旅行是为了看见神秘,目见的描绘穿插文史的记载,作为游记格式可算齐备,不过既入佛家妙境,菩提有树而无树,文字不妨以更灵巧的角度透视,多些像那段迷失花香不知不觉的描写。)

悦瑄:游记



旧蒙特利尔街道

2008年的暑假,我和家人们到这座美丽的城市-加拿大度假,和亲戚朋友们相聚。

那一天,第一次走在旧蒙特利尔街道,我用眼睛感受着令人震撼的八九十年代的建筑物。这街道,都是巴黎风格的建筑设计,每一个建筑细节都透露着之前的智者留下的智慧。我感叹着在几个世纪的洗礼下却屹立不倒的建筑群,也感受着与马来西亚不同的风土人情。

走在这街道,可以感受到当地人的惬意且慢步调的生活方式,是多么地令人向往呢。路过一个在不起眼的角落咖啡厅“café Olimpico”,浓厚的咖啡扑鼻而来,仿佛在向我们招手。走进这家咖啡店,昏黄的灯光,古典的音乐,把整个氛围变得格外轻松。我们坐在靠窗的餐桌,一边欣赏外面的街道风景。

喝着拿铁,听着妈妈说在这家咖啡店遇到他一生挚爱,也就是我爸爸。在这诺大的城市,因为这个咖啡厅紧紧的牵连着父母的缘分。我看着此刻的妈妈不断观望着着咖啡店,然后看着爸爸的眼神中透露着爱。

大约三小时后,大概是傍晚五时,咖啡店和街道的小店纷纷准备打烊。五时后的时间,大概是当地人最放松的时候。昏黄的余光洒落在这道街上,惬意休闲的氛围充斥着整条街道。我们走着走着,感受着这里的氛围,拿起相机,记录这条充满故事的街道。

下午六时,街道的末端有一位流浪歌手。那歌声低沉慵懒,契合了当地的风格。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自弹自唱的过程。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去,看着他在本子上记录的歌词,用着我稚嫩的歌声一起伴唱。

慵懒的城市处处充满人情味,这就是旧蒙特利尔街道。

(旅行是为了重返爱情初萌之地,随兴的游走和乘兴的感染,街景气氛皆有恰当的描绘,但是文字组织较为松散,相较于典型的耳闻目见,父母的事迹其实较为有趣,不妨让爱情更多融透昔今的画面。)

Monday, September 27, 2021

婉晴:游记



台湾:彩虹村

二零一九年的十二月假期去了台湾旅游。印象最深刻的是台中的著名景点:彩虹村。来到彩虹村的时间已来到旁晚,许多游客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剩下几名游客和我一家人参观这个充满童趣彩绘的巷道。彩虹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太五彩缤纷了,仿佛就是一个童年世界。墙上画着千奇百怪的人物、动物,生动有趣,也有许多吉利的祝福语。这些彩色,绘画拥有令人感动的在地元素,让我感触良多。映入眼帘的可爱梦幻涂鸦,色彩缤纷的色块,全都出自于彩虹爷爷——黄永阜之手。

在参观彩虹村之前,查了很多相关的资料。年近八旬的彩虹爷爷,至今坚持拿起画笔在墙上作画。把原本平淡无奇的白墙,堆满颜色亮丽的图案,让来台湾旅游的游客都大开眼见、赞不绝口。这些充满生命力的图案也在网络上引发了热题,吸引了各国的游客前来观光。我和家人也是因为在网络上看到这有趣的彩色图案,选择把彩虹村加在台湾旅游的行程。

墙上热闹的图案掺杂着人情的温暖、男女的情感和团圆的喜悦感。这也是我面对这一条巷子,感触良多的原因。彩虹爷爷是一位退休老兵,在二零零八年,为了排遣无聊才开始画画。没想到得到许多人的称赞与喜爱,越画越起劲,也就完成了一面有一面的彩色墙。附近的邻居都对他的才华叹为观止。人物的图案虽然简单,但能唤起游客心中的人情味,与家人团聚的回忆、和爱人白头偕老的憧憬和节日热闹的情景。

我深深地被墙上的画吸引,也在个面墙上都拍了照,留作纪念。有趣的是,有一面墙竟然写着“貌美如花”,而我非常“自觉”地往那一面墙靠,拍了一张满意的照片。彩虹村是一个让我感到愉悦的台湾景点,虽然不是历史悠久,但也是有艺术价值的旅游参观宝地。它代表着生命力、生命的价值。

(旅行为了时光的驻颜,老兵凋零换来了游人五彩缤纷的心情,行文章法有点四平八稳,走马看花式的地景描绘,耳闻目见的记述文气明显,资料援引的部分,不妨恰当融进更多个人的怀想和交集。)

潇宇:游记


登泰山

今年暑假,我终于来到五岳之首——东岳泰山。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爬山。泰山果然气势磅礴,不同凡响。

登临泰山,我从九曲十八盘登上最高峰。十八盘是泰山最险的一条山路,共有石阶1600余级,两山崖壁如削,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泰山之雄伟,尽在这十八盘。我登顶后,举目远眺,只见山外有山,景外有景,无限风光,摄人心魄。

泰山顶上日出的景色叹为观止,随着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划破黑暗,从而使天幕由漆黑而逐渐为白、红色,直至耀眼的金黄,喷射出万道霞光,最后,一轮火球跃出云海,缓缓上升,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瞬息万变。

在泰山顶上看晚霞夕照更是变化多端。在夕阳的映照下,云峰之上均镶嵌着一层金灿灿的亮边,闪烁着奇珍异宝般的光辉。

在泰山顶上观云海玉盘简直是一奇特仙境。夏天,雨后初晴,如果无风,在顶上就会看见白云平铺万里,犹如一个巨大的玉盘悬浮在天地之间。远处的群山全被云雾吞没,只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近处游人踏云驾雾,仿佛来到了天外。微风吹来,云海浮波,诸峰时隐时现,像难以捉摸的仙岛。

当然,除去壮观的自然景象,爬山沿途遇见的搬运工和清洁工,也让我印象深刻。挑夫箱水箱饮,洁者一袋一钳,步履维艰。我自认体力好,一次登顶也要我数次大汗淋漓。他们是体力与毅力都异于常人,不禁在此想要表达一下我的赞叹与钦佩。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是说说而已,有些美景需要亲身,用眼用心去体会。泰山,五岳之首,陡在十八盘,在这绝顶空中,立下了我的足迹。 

(旅行为了拾级而上的一步一见,文字描绘与山岳景观相得益彰,不过旅人登高的那种心动神摇,勾勒的气象和形容的笔调稍嫌典型,游记该以山不在高为挂念,如此才有属于个人的云风涌现。)

日华:游记



弗里曼尔特港口

早上九点的弗里曼尔特港口,周围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我们还是秉持着新加坡人Kiasu的精神,早早就来到这里等着,深怕赶不上最早前往罗特尼斯岛的渡轮。趴在栏杆旁的我看着面前平静的大海,心中那期待和躁动却是被美景带来的触动给取代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蔚蓝的天空,天上竟是连一丝云朵都没有。远处的印度洋则与遥远的天际连成一片,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吹着海风,听着海浪轻轻拍打在岸上的声音,顿时让人有种脱离现实的感觉。

这时,一股浓厚的咖啡香却把我拉回了现实。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一间贩卖小吃与咖啡的小店面。或许是环境不同的原因,我在众多选择中竟然选择了平时不太常喝的咖啡。而我原以为老板会把咖啡倒进塑料杯子好让我拿着走,谁知他倒进了玻璃杯后就递给了我。尝了一口,甜甜的,苦苦的。我果然还是无法欣赏咖啡的美味,喝了几口后就交给我的朋友解决了。

当我们悠闲地喝着咖啡时,渡轮也缓缓地停靠在岸上,许多人也开始陆续地排队了。我们你一口,我一口,慌慌张张地把烫嘴的咖啡喝掉后,就急匆匆地加入了队伍的行列。而这时,不少本地人才有说有笑地从座位起身,丝毫不见他们着急,怪不得大家都说澳洲人的生活节奏很慢。

乘搭了短短25分钟的渡轮航程,我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进入了西澳大利亚的世外桃源。在罗特尼斯岛,时间似乎随着本地人的脚步一样突然变慢了许多。我们也一同悠闲地陶醉在美丽的风景里、为各个可爱至极的小动物们拍照留念。

生活在快节奏的新加坡,我们好像已经忘了要如何停下来,看看周围。但只要我们放慢脚步,就会发现生活中的美一直存在,只等待着我们去挖掘。

(旅行为了寻找人生的渡头,较是一种日常式的记述,风平浪静的浅尝和娓娓道来的描绘,流露出颇为惬意的情境,结尾的对照虽然有点陈腔,但是缓慢确实才能发现宁静的美丽。)

孟晖:游记


红山之巅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布达拉宫,悄然地矗立在拉萨的红山顶上一千三百多年,如君王一般睥睨着凡世间的俗人。怀着敬畏的心,我缓缓向它靠近着,身旁不时有三步一跪前行的信徒,眼中的虔诚如水一般清澈。布宫之于西藏、佛教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在他们的心中,这早已不仅仅是一座宫殿,它是信仰,是理想,是神在的地方。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带着对豪华布宫的崇拜和好奇,我进了布达拉宫的门。

宫里的繁华丝毫不逊色于外表的雄伟,略有遗憾的是,出于保护文物的想法,布达拉宫内部并不允许游客拍照,我恨不得能把眼前的美景刻入自己的脑海中。进门以后才发现在布宫中,还有绵延着的宫殿群和广场,随处可见的唐卡、壁画、灵塔和珠宝玉石叙述着西藏往日的繁华。布达拉宫并不是一开始就长得如此气派的。最初它是松赞干布为娶文成公主而建,在历代达赖喇嘛相继扩建,终成今日之规模。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和政治的象征人物,因此布宫之于西藏其实有点类似之于美国。也正因如此,我才会见到开头那三步一跪朝圣的一幕,白宫红宫,皆为佛人心之所向。

除了它大气磅礴的建筑风格以外,布宫给我留下更深印象的其实是随处可见的唐卡。唐卡二字来自于藏语的直译,本质是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画的多是西藏的历史、政治、文化及社会生活。它的作画风格极富藏族的民族特色和浓郁的异域风情。听当地人的介绍,一副唐卡的绘制要求极为严苛,短则半年能完成,长则需十余年,在制成之后,又能收藏数百余年,正是今日我在宫中能见到如此琳琅满目唐卡的原因之一。

寥寥数语无法尽述我初遇布达拉宫的震撼之情,可以肯定的是,如若想了解西藏的历史和文化,它会是最重要的一个去处。

(旅行为了寻觅心灵的净土,类似于景点堂而皇之的介绍文字,少了孤身行旅那种较为独特的观临,所谓“崇拜和好奇”该以微处着眼,将那些历史的闻见和年代的遗绪,嵌入行脚的痕迹。)


一轩:游记

童话

德国给予大部分人的印象是严谨,呆板,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的小镇,守护住了人们心中的童话。

罗滕堡是一座位于陶伯河上游的小镇,距今已有一千两百多年历史,有“中世纪明珠的美称”。可是在我看来,中世纪是没错,用明珠来形容他略显土气。这座小镇优雅浪漫,各色的墙在红瓦的衬托下越发闪耀,人们牵着自家小狗,往咖啡厅前一坐就是一下午,就连狗狗也是乖乖趴着晒太阳,如同小镇般宁静安逸,丝毫不为周围的嘈杂所动。

在这个小镇中更加令人难忘的还有它的特色小吃。第一次见到碱水面包时,确实有被它的形象震惊到。它就像是一根长面团绕城圈之后扭一扭,放进烤箱里烤出来的。它不光外形奇特,大小也足以让人深思,比脸盘子都大的面包,真不知道几顿才能吃得完。不知道是否是德国人对于大的食物情有独钟,小镇每隔五十米都能看到一家卖超大巧克力球的小店。犹记得当时小小的我握着大大的巧克力球,舔着舔着吃的满嘴都是,在这时候形象已经不重要了,赶紧把巧克力球舔完才是首要任务。

作为一个略带商业化的小镇,罗滕堡售卖着许多别处见不到的稀奇物件。猫和老鼠是我童年经常看的动画片,里面经常出现的布谷鸟钟也自然成了我童年的向往。还记得当时随意溜达进一家店后,墙上的布谷鸟钟直接使我定在了原地,不过好在我撒泼打滚耍无赖后,布谷鸟钟还是被我带回了家。

得益于德国人的严谨,十年过去了,布谷鸟还是会在木头小人的舞蹈中,每天准点跳出来布谷布谷,庆祝每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旅行是为了重临童话,回忆式的笔触碍于事过境迁,浮光掠影难免有点碎裂,但是以童趣的目光归返异地,突出了旅人天真的意趣,而且善于利用象征性的事物,将具体的经验收进抽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