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升：半画半话

毛小孩

从遥远的墨西哥原种犬，混迹到东南亚，吉娃娃也能成为家族一员。主人归家的引擎声与随之的脚步声，总是引起如炮竹的犬吠，一起共鸣。这个跨物种的交响乐，跨越久远的年代，超越王朝的更替与旗帜的起落。

自一万两千年前，经过人类祖先的驯化，狗成为人类形影不离的伙伴。而狼，是它的前身，今世仍能与狼相知、相交与交媾。狼狗不是杂种，是混种；不是狼，是狗狗。它具有生育能力，不像骡子、狮虎，一出生就解决了过年时爹妈的逼婚与相亲。

天演的优胜劣汰中，猎人用那只无形的手，替狗摸出了一条人类的康庄大道。道路，需要方向，像赛马在你的赌注下需要飞奔终点。狗跑得神快又嗅觉敏锐，懂得帮人类捕获猎物，也懂得收获了人类的心。猎人把暴力不合作的狗狗，打进冷宫。它们只有万中无一被翻牌的机会，没有自由生育的狗权。为下一餐，摇起尾巴、把头压得低低的狗，却低出一代又一代更加抬不起头的后代。

我们的选择，决定了往后的人生。人们对和谐美感的要求与准绳，也教化了芸芸众生。狗生，同时也被注定了。大英帝国的克鲁夫茨狗展，限定了各个狗种的完美体型标准。养狗人士无所不用其极，让狗狗尽可能长成符合那一纸范围内所例举的规定。比起大象的荒野游戏优胜者越来越“无牙”，这场变异的选美大赛更是让狗狗的变化超速得不行。

经历环境的沉重与安逸，内外两面被驱导，不单此宗。狗奴才，适用于狗，也用于人，仿佛人狗是不可分割。现今，宠物狗常被称为“毛小孩”。你我又何尝不是？

（物种起源进化的角度有趣，人与狗的野性驯化和教化，其实如出一辙，某些所谓应节的字眼运用得勉强，文字思维颇为成熟，不过长短句式的掌控可以更为凝练，结尾以『毛小孩』转喻人性，不若『狗奴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