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艺玲:告别故事

Thursday, April 30, 2020

艺玲:告别故事


割礼

男人炽热的呼吸声喷在阿米拉的肌肤上,使她像块冰一样融化。她胸前的柔软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丰满的形状更加诱人。耳边的娇喘加快了男人手上的力道,他迫不及待地掰开她的双腿,猴急地不断挺入,直到手里的硬挺一点点疲软下去,却始终在洞口徘徊不前。

今天是阿米拉的新婚之夜,可是捣鼓了一晚上,她的丈夫依然没能成功地进入她的身体。看着眼前顶不破她的小孔而挫败的男人,心想割礼虽然让女人受尽痛苦,可是也让男人无法顺利地做那档子事,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油然而生的幸灾乐祸,使她轻轻地笑出声。男人听到声音后恼羞成怒,动作变得更加粗暴,手指摸索着那小孔,一举攻破,并不断地加强进攻,她疼的几乎昏死过去。终于在她疼得几乎昏迷的时候,男人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尖锐的疼痛,忽闪的烛光,是她那一晚最后的记忆。

怀孕7个月的时候,丈夫请来了一个女医师,白色大褂之下,干干皱皱的双手布满着青筋和老人斑。她娴熟地指示着阿米拉躺到床上,脱掉裤子,打开双腿。看着阿米拉布满伤疤的阴道口,她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对分娩来说还不够,需要扩大”。丈夫在旁挥了挥手,她就娴熟地拿起手术刀,俐落地过火,下刀。

初夜那种疼痛,依然记忆犹新,本能地想要挣扎的阿米拉,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放弃了。疼痛再一次猛烈地袭来,密密麻麻地充斥着四肢百骸,几乎窒息。她心想着,经历了数次的撕裂与愈合,为何私处神经的生命力依然可以如此顽强。

她曾无数次地祈求上天,让她生一个男孩,因为她不希望她的女儿经历割礼的痛苦。事实证明她的祈求是多么地白费功夫,看着女儿双腿之间那两片粉嫩的花瓣,如此地干净剔透,相比自己的,现在已经丑陋得不堪入目。她暗暗发誓,一定不要让她受这阉割之苦。

为了实现这个誓言,她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丈夫撕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砸,可是这疼痛对她来说不值一提。看着眼前不愿屈服的女人,男人手举棍棒,打在曾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身上,让人担心,下一秒粉碎的,会不会是那佝偻的身板,女人头上的鲜血流到眼角,再滑落到紧闭的双唇,由始至终都不愿求饶。

终于,丈夫打累了,也妥协了,被打得剩半条命的阿米拉,蜷缩在地上,布满伤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阿米拉女儿不做割礼的消息在村里传开,随着阿米拉一日日长大,越来越多的人逐渐疏远她们母女,对她们指指点点,甚至在她们的背后吐口水,男人则以色情的眼光打量着她们。可是阿米拉并不在乎,为了女儿的幸福,她甘愿承受一切。

就这样过了几年,阿米拉的女儿已经12岁了,已经过了割礼的年龄。这几年阿米拉所承受的白眼与侮辱,她都甘之如饴。直到有一天,女儿哭着跑回家,她赶紧询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女儿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溢出眼角,从嘴角滑落,从她的口中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做割礼。”

阿米拉震住了,“啪”的一声,阿米拉一巴掌打在她女儿的脸上。她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以为这几年她已经练就了铜墙铁壁,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地击垮她,可是她女儿的一句话,就把这身盔甲击溃于无形。

“你知道我已经没有朋友了吗?他们都嫌我脏,往我身上仍垃圾,说我是个肮脏的女人!你知道有多少老男人偷摸过我吗?你知道爸爸经常打我骂我,说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吗?即便你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呢?我现在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肯让我做割礼,让我成了一个人人厌恶的女人!”

“如果你不让我做割礼,就等着为我收尸吧,我情愿死,也不要这样地活着。”

女儿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身上,冻到骨髓的寒冷让她真正清醒了。

阿米拉没想到,最后女儿还是踏上和她一样的不归路,听到房间里女儿做割礼的哀嚎声,这声音如此熟悉,可是这一声声的哀嚎,只是传统之上最苍白无力的悲鸣。

(女人的身体是苦难的皮肉,不由自主而且叙说不尽,惨绝人寰的残害和荒谬绝伦的悲哀,似是一种无力挣脱的循环,文字的情绪铿锵,故事的进程陈套,不过书写该有的悲悯,总算流露无遗,虽然恶行劣迹不妨再度鞭挞,但是这般构想于实有据之外,情境仍然必须安排妥当,地方的环境和习俗尚可布置一番,人物的话语举止不需过于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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