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颖欢:小人物组诗

Friday, March 12, 2021

颖欢:小人物组诗


不断重播的程序

【割草工】

近日南方的坡 长起了触手
风一吹 从坡上滑了下来 
又涌了上去 

卡兹卡兹的橙 缓缓靠近
触手在肆意摇晃 吞没那微弱的橙 
然后坡地开始流血 
深绿色的

明日南方的坡 还在梦里
风一吹 也没能叫醒


【扫地阿姨】

油条蘸着星光 还有昨日的哈欠
魔女惺忪着睡眼 骑上扫帚 
漫游在四下无人的街

风一吹 街上的水母活了过来
落在斑马线上装死
宝特瓶喀拉喀拉地四处流连 
后来从南方的坡滚落 困在坑洞里呻吟

魔女悠悠地移动 扫帚一挥
水母和宝特瓶都消失了

明日街道上
消失的 又活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

车上的小姐 浓妆艳抹
不耐烦的眉眼 忽隐忽现
前几分钟上车时 
悠悠的声音 现在还在耳旁梦游
师傅 格兰寿司店

后几分钟 我们在运输带上缓缓前进
突然车子波动了一下 碾过的宝特瓶在吐水
小姐也在吐水
师傅 麻烦快一点 我赶时间

好的好的 抱歉 我尽量
不好意思的眉眼 压抑着内心想要暴骂前方车龙的冲动
运输带依然缓慢 我们困在沙丁鱼罐头里

没能变成寿司

(越微不足道的人物,或许才有越绚丽壮观的想象,虽然结构缺少了贯穿的脉络,诗句的描述调度也有模糊的缺裂,可是当中弥漫超现实主义的浓厚气息,现实与臆想撞出极为诡异的火花,「割」缺少主体,触手的意象尚可发挥,“橙”似是错字?,「扫」有童话的趣味横生,「出」模拟对话则有点拖泥带水。)


2 comments:

  1. 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题目连贯整首组诗,决定采纳《不断重播的程序》作为题目,因为感觉这三种职业都在重复一样的东西,草被割除了还是会长,割草工人还要去做同样的工作;垃圾被扫了还是会有,扫地阿姨同样还在重复,而出租车司机遇到的堵车还是不会结束,每天都有堵车的时候,所以就像一直在重复不断的程序一样。其实一开始写的时候不知道该以何种角度来描述,写得不像歌颂诗也不像生活诗,反倒像是描述职业所做的工作的对象感到的对这个职业的感觉。(有点拗口哈哈哈,就是简单来说像第一首《割草工》是从草的角度来写,不知道这样会算离题吗)
    《割草工》里面的“触手”其实就是大片的野草,因为长得很茂盛,风一吹,就偏到向一个角落去了,然后弯腰的时候触碰泥土的感觉,像是要把泥土一点点吞掉一样,感觉像是八爪鱼的触手那般,所以就用触手来代替野草了。下一节的“橙”其实是割草工,怕看不明白,特地附了一张图,因为我看到的割草工都穿着橙色的那个警示服,“卡兹卡兹”其实是那个割草机的声音。然后割草工人缓缓靠近,被大片的野草没过,就像是被野草吞掉一样,可是割草机开始发挥作用,大片的野草被割除,所以就好像那个坡地在流血那般。最后一节是因为要呼应第一节,第一节的时候,草还茂盛,风一吹,就乱倒,感觉是一个活跃的坡地,后来草被割除了,坡地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扫地阿姨》其实一开始想放《环卫工人》后来觉得环卫工人有男有女,可是诗里用的是“魔女”,所以就改成了“扫地阿姨”。因为扫街的都要很早就醒来,所以第一节就在描述扫地阿姨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朦胧中吃着早餐,后来拿着扫帚在大街扫地。第二节是描绘大街的景色,“水母”指的是塑料袋,因为是透明的,风一吹的时候,就很像一只水母,风吹得时候,“水母”活了过来,落下的时候就变成了“装死”,因为过后还会被风吹起来嘛哈哈哈,所以还没死。风一吹的时候,除了塑料袋在乱飞,还有宝特瓶在滚落,最后困在那个马路上的坑坑洼洼里面,风还在吹,宝特瓶困在洞里就会一直发出声音,像是在呻吟一样。当扫地阿姨缓缓靠近,就用扫把把那些垃圾都扫走了,可是明天因为还是会有人乱掉垃圾,所以刚提到的垃圾又出现在了街道上。
    《出租车司机》描写的是一个司机载着一个乘客,可是却遇到前方堵车,乘客又催人的那种无奈又无法发泄的情况。第一节前一二行是描述“后几分钟“的时间段,因为前方堵车自己又赶时间,所以显得很不耐烦,可是自己浓妆艳抹,厚重的脂粉就盖过了脸上的表情,所以使得这份不耐烦的感觉变得忽隐忽现。后三行,描述的是乘客在一开始上车的时候,非常温柔的声音,后来转到第二节的时候,乘客的态度就变了。第二节中的”运输带“其实是马路的意思,因为想说对方乘客是去寿司店,所以就把车辆比喻成寿司,而我们在运输带上因为堵车所以缓缓前进。接着,突然碾到了路边乱丢的宝特瓶,所以车子震动了一下,由于宝特瓶里的水还没被喝光,所以被碾过的时候,水就流了出来,然后就呼应接下来的那句”小姐也在吐水“其实是说那个乘客在抱怨,抱怨” 师傅 麻烦快一点 我赶时间“的时候不小心吐口水。最后一节就是为了回应前面乘客的抱怨,所以只好不好意思地道歉,可分明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司机造成的,所以司机很无奈。最终,后两句是说,由于堵车太严重,我们像是被困在沙丁鱼罐头里面的沙丁鱼没能去到寿司店一样。
    其实可以看得出就是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连贯的职业,所以就硬在诗句里添加和上一首有相关的景象之类的文字,就像第二首出现的“南方的坡“和第三首出现的”宝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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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草皮说是睡觉,不如更像死去(是不是太黑暗了呵呵)。野草的顽强生命力让人联想到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中的诗词,也从而造就了割草工作的反复性。
    扫地阿姨和魔女的链接巧妙,她们何尝不也是在变法?只可惜挥之不去垃圾虫的自私。
    司机和乘客的对话其实正是这个职业的写照,也同为司机烦闷的因原。沙丁鱼很难联接到寿司,金枪鱼或许是更好的代替(既可罐头又可刺身、寿司)。
    诗与诗之间的连贯似乎太过轻微,可更明显些,再或者可试图强调工作的反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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