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
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真命天子。他的身材匀称,凹凸有致的胸肌与腹肌如过山车般时时刻刻都令人疯狂尖叫,健硕的手臂藏于当季新款下若隐若现,像从博物馆走出来的大卫雕像。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完美的情人(毋宁说这件事从来不可能,这一切只是我肉身化的想象),只因他的身上寄托了我对爱情的完美想象。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那一眼的电闪雷鸣,点亮了我对生的意志。那种生的意志是关乎性的本能,一种唤起我微软勃起的阴茎的本能,但奇妙的是,我也无法说清楚其来源,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未解之谜。
伫足在那块阻隔我们相会的玻璃前,我看着这个完美的肉体发呆良久,沉浸在自己近乎完美的想象与镜像之中。但我也意识到,那个男人,或许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在那刻,那个想象被赋予了肉身。我必须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这种想象有没有一种实在,他在我脑海里也仅仅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试图描绘这种想象也为我带来了些许快感。这种快感的驱动力或是一种渴望被吞下的欲望。双方相互吞噬所带来的终结,是一种恒定的死亡状态,也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稳固的结构,正如现实与幻想之间不也正是这种状态吗?
耽溺于这种美好想象中的我,在商场关门前的10分钟被迫和他分离。分别是必须的,两个不同的肉身注定只能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雪白的塑料所雕刻的,是一种既集体又如此私密的集体想象,这种想象几乎是永垂不朽的,他只能存活在玻璃柜里;然而,我的肉身却是如此脆弱,猝防不及的偶然便能将我的肉身完全摧毁,那是一个只能存活不确定性中的肉身。
永世活在这种不确定性之中,让我感受到孤独的焦虑,所以我不断将这个完美镜像不断投射到各种肉体(包括这个美丽得几乎毫无生气的塑料肉身),好让我在在这种不确定性中得到稳定。怀抱着他留给我的勃起,我缓缓往人流的方向走去,继续寻找下一个适合的肉身,继续勃起。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原谅我太早就收了声响,翩翩的你知道吗我满目痍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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