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为残障人士发声
郑倍昆说:“其实自己现在的成就,如果是发生在一个‘正常’的人身上,是不会被放大来看的,所以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很了不起。”
郑倍昆患有先天性大脑性麻痹症,下肢因为肌肉紧绷,造成行动不便。也因为早产,在加护病房内插管,造成声带受损,说话声量变小。从小就遭受到多方面的歧视和困难。他经常被同学们欺负、嘲笑。他想从经验出发,立志要为更多像自己一样的人发声。
“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去年刚从南大毕业的他,原本想要进修翻译学的硕士学位。但因翻译硕士面试过程需要口试,而自己的声带受损无法通过,所以选择了南大英文系硕士课程,研究领域也是自己很关注的方向:障碍学和比较文学的结合。在大学毕业后,倍昆开始对残疾学深感兴趣,为此即将出版一本关于新加坡残疾学的学术著述,题目为:《新加坡剧场如何表现残障人士》。
对于大众如何看待“残障人士”,他抱有很强烈的主观意识。倍昆说:“新加坡虽然表面上具有包容性,但这种包容性也蕴含着怜悯和发挥善心的隐意,似乎偏低了残障人士的社会价值。”在他看来,善心人士对残障人士的观念均分为两种极端:被看成超人和被看不起。但很多时候,残障人士只想被平等看待,不需要刻意去放大。
他认为社会及媒体刻意去凸显残障人士的难处,只会加剧社会对这些人的批判性态度。若极端化,也会导致那些轻度残疾的人选择隐瞒自己的情况,自己默默承受,以避开社会异样的眼光。他也认为大众在日常生活中对残障人士歧视,源于家中或成人错误灌输的价值观。他分享上小学时,一位老师见他行动缓慢,就说了一句:“能站却不能走,好奇怪。”
他当下才察觉到自己与他人有所不同,他说:“小孩本性天真,都不抱有成人的偏见,所以家长应该从小灌输一视同仁,平等相待的理想,让孩子懂得待人之道。”
倍昆关心的另一个课题是看护者的身心健康,以及他们所获得的援助。因为看护者毕竟在外工作,下班回到家之后还有家人等着照顾。因为习惯了在外过着没有残障人士的生活,难免导致类似“为什么我的家庭不能正常点”的抱怨心理,从而使他们和家人的关系疏远。看护者寻求援助的管道也较少,需要自行摸索如何成为一个看护者。
近期新闻报道也提到智力障碍的人士被虐待和性侵的现象,让认为这种社会现象不应该发生的倍昆深感难过。他期待我国能立法保障残障人士的权益,保障他们在生活的各个方面不受歧视。
倍昆最后说了:“希望有一天,残障人士在社会各个阶层做出贡献,都将会是习以为常的,不应该值得在报纸版面上写下千篇一律的励志故事。但这只有在他们的能力得到认可,受鼓励去栽培这些能力,并授权发挥潜力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立足于社会。 ”
【侧记】
虽然倍昆是我的小学同学,这些年来却并没有很多接触,庆幸因为这次的人物采访,让我有机会好好的认识他。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访问的过程中,他害怕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会试图将耳机的麦克风挪近嘴巴,好让我更清楚的听到他讲话。另外一点是,因为我们进行网上采访,所以在采访的过程中,他的家人在背后讲话,即便自己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他却很体贴的将电脑搬到较安静的角落,和我进行采访。虽然我非常同意他这句:“希望有一天,残障人士在社会各个阶层做出贡献,都将会是习以为常的,不应该值得在报纸版面上写下千篇一律的励志故事。”但我还是想说,他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即便像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我的成就好像也没有他来的多。
(残障多是社会外在附加的标签,励志则是自我求索于他者的修为,自强而自勉方可在无声之处,发出嘹亮清丽的回音。行文不够娴熟流畅,句式结构也有点拖沓,不过人物的言谈表现丰富,但是内容转述采直译而欠修饰,导致阅读理解略有阻隔,而且后半围绕于身障议题的表态和表述,人物的故事细节稍微凸显不足。)
即使现在的社会已经变的很包容了,不过一些标签和“特殊对待”依然存在。透过文字感到了倍昆内心的强大能量。
ReplyDelete残障人士虽为外在的缺陷 但至少是比某些内在缺陷的正常人来的更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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