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我想起……俊贤

Friday, February 20, 2009

我想起……俊贤

人生如戏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乱世无情,无情的雪,滴在你我的心头。冰冷的天,使我眷恋着依偎在你胸口的温暖。饥寒交迫,一个与你共享的窝窝头,胜过人世间的任何美味。如果虞姬所依附之物是那霸王,当你唱道那“虞兮虞兮乃若何”时,你那锁住我心的双眸,是否会为我,落下那相思泪。

那晚天色阴暗,白茫茫的细雪带领着我和母亲进入到关师傅的世界里。这里六道轮回,只要是凡夫都逃不过那皮肉之苦,以及辗转的情爱之难。为了使我顺利投入戏班,母亲含着不舍的泪水,一只手颤抖着拿起锋利的菜刀,另一只手把我的右手紧紧的压在粘板上。我感到母亲的手冒出紧张的汗水,她那丰满的胸脯,跟着急剧的喘息声高低起伏着,只见她抿着惨白的双唇,闭上双眼,把菜刀高高举起,然后就这么狠心一剁!

我眼前一红,一声突然的哀号,惨痛的划破了那黑白尚未分明的夜幕。

哭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她抛下了手中的菜刀,双手掩面,发狂似的跑了出去。从那一刻起,我成了真正的孤儿。

我并不会埋怨我的母亲,如果不是这一刀,我还必须忍受看着母亲为了生计,而让别的男人在她身上随意糟蹋的煎熬。如果不是这一刀,我程蝶衣也无法成为你的虞姬,即便这只局限在那舞台上。

每当我翘起兰花指,唱着“我本是女娇儿,又不是男儿郎”的时候,我的眼神总会飘向右手的疤痕,试图挑动着那根早已死去的神经,呼唤着你的爱情,也呼唤着走入回忆的母亲。

戏子有情,婊子有义。

(重写《霸王别姬》的前段戏份,即有乱世破裂的伦理亲情身体,也有阴差阳错的个人割裂身体,重新唤起了远古虞姬和霸王的身影,也对戏台/电影/小说的文字蝶衣,作了进一步的血肉补充。虞姬霸王的戏码暗示应留待结尾,挑动神经的说法可考虑作出逆转:享受着死去的神经而非试图挑动。『重写』的幅度和惊喜稍微不足,题目不妨改作『人身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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