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25, 2018
罗爽:亲爱的(旁听)
亲爱的“眼镜君”:
嗨、老朋友。朝夕相处了十余年,我们都有所改变。
初见面是中学一年级,你是方方正正的黑框四边形,架在我鼻梁上,世界瞬时变得清晰明朗,烦躁的朦胧感一扫而空。透过镜片,我才发现领口一朵百合花刺绣,一张男孩望向车窗外的宁静侧脸,三两条飞机划过长空的白云痕迹。
当我过了二十岁的年纪,你顺应流行变换得圆滑纤细,而我却不由得胡乱摘除你,搁入盒内、或置于桌角。赤裸的模糊双眼,虚化了面前的种种,比如午夜里一盏孤独的莹莹街灯,聚会时人们一副副僵硬的标准笑容,父亲衰老脸孔上堆积的一道道皱纹。
听说,将来你要变成老花镜,我会帮你的镜腿系一根挂绳。以防我看书时不小心打盹儿,你稀里糊涂就从我鼻尖滑落。
(文字远近的度数精准,简洁的对焦几乎毫无模糊的视点,以此见证生命的成长,充满了清爽的温意,过去和未来彷佛即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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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感。以前戴眼镜觉得世界终于清晰了。长大了反而觉得有时模糊才能产生美,看得太透并不一定是好事。
ReplyDelete眼睛就是那个“渣男”。总是喜新厌旧,于是就避免不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而新人总比旧人讨喜,尽管心里不舒服,还有一点神伤,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旧人珍藏起来,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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