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不定時會出現,像貓。
清晨的咖啡叫賣,貓最熟悉。空氣裡灌滿了煉乳的奶香,牠有些醉了,軟溺地趴在一個無人,沾染晨光的地方。
「她在那裡嗎?」男人順著貓凝望的注視線,眼神落在角落裡第二個無人的椅子上,暗黃色裡微涼。
男人想起早上急著出門,粗劣的割傷。輕輕在鬍子上的結痂,來回遊走著輪廓。他記得,母親在世時總說:「貓會來的。」然後在後巷的通水處,擱下一盤牛奶。直到癌症去世的那天,她像撫摸貓一樣的輕柔,走過他當時還未發育的胡腮。留下一句「記得餵貓」,重疊了父親生前的話語渾厚。
可是,男人到底還是沒有喜歡上貓。只是習慣在每天,用鐵勺把咖啡上的泡沫撥到外面,沾一口,像貓舌一樣——粗糙的苦澀。
(卖猫的好整以暇以及母子的灵犀互通。咖啡的苦涩喝到后来像酒的干烈,『父亲生前』的枝节可去,有猫有妈妈有三个人的彼此牵挂就够了。)
把咖啡比喻成猫的舌头很特别~
ReplyDelete有咖啡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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