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敏：那个地方

可贵的东欧

在二零一六年的秋天，我和母亲，母亲的两位朋友到了东欧旅行。旅行的第一站我们到了斯洛文尼亚 (Slovenia) 的卢布尔雅那 (Ljubljana)。在卢布尔雅那的第一天时感觉天色有些阴暗，仿佛和我们的心情一样。因为转机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前一晚都没能睡得好。于是我们带着沉重的脚步，试着在摄影机面前笑口常开。我想团体旅行不好的一点，就在于旅行时也不能完全放松心情，得硬跟着某种行程。但我记得让我们真正乐滋滋的是，当我们在逛卢布尔雅那的街道时，走到了一间咖啡厅。除了卖咖啡，咖啡厅也卖雪糕。我买了提拉米苏口味，我母亲买了香草口味。我们拿着雪糕，兴致勃勃地拍了几张照，记念我们在东欧吃的第一支雪糕。然后，继续在充满复古风的街边漫步。

第二天我们到了布莱德湖 (Lake Bled)。一下车，布莱德湖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平静。那种平静安慰了我心里的喧哗。我看着周遭的树，感受到了树木的雄伟壮观。我看见当地人拿着装着食物的菜篮，准备走进森林里野餐。那一幕让我也很想和他们一样，安安静静地在森林里和家人朋友共享一个美好，晴朗的午后。但下车后我们就直接前往坐船。听当地导游说，我们坐的那些船都是用木头以手工制造的。船也是靠人力启动的，完全不用到一滴油。我们坐在船里就是在靠近大自然。当地人遵守着和自然界的承诺，让布莱德湖有着另一种独特的魅力。若懂得保护居住的环境，我想自然界也会默默地保护，照顾到我们的需要。

那一次的东欧旅行除了斯洛文尼亚，也包括克罗地亚 (Croatia)、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Bosnia and Herzegovina)。虽然克罗地亚看起来是个发达的国家，她也才在三十多年前经历过战争。我听着当地的导游诉说她的童年，是如何在战争里度过。听她的语气，那是一段她一点也不想回忆，也似乎还没释怀的童年。她诉说着去学校时总是得惊心胆跳的——不知道哪里下一秒会有炸弹爆炸，不知道住的地方是否安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回曾经安宁的日子。战争所带来的束缚，伤痛，和分离往往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无法体会的。我也只能从故事中了解政治家之间的纠纷来得多么无谓。

我在克罗地亚其实没有看到什么战争的足迹，是到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才感觉到战争在人们的生活所遗留的损伤。比起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看起来比较像是还在战争的损害中迷失——街边墙上的大小弹孔也都还在。我记得我们走在萨拉热窝 (Sarajevo) 的街上的一个晚上，我看见一位妇女带着她几个年幼的孩子，坐在街边旁，看起应该是无家可归。那样的场景让人感到揪心。同一个时间，我也看到了旅行团里的一位母亲，看见妇女和孩子们坐在街边的那一幕时，急着把她的孩子牵紧，然后以嫌弃的眼光看着妇女和她的孩子们。那位母亲看起来是因为害怕，急着想保护她的孩子，但那样的举动感觉有些多余。我觉得那位在街边的母亲也一定想保护她的孩子，但因为不仁的情况被逼得无助。

虽然看见战争对人们带来极大的痛苦，伤害，作为去旅行的我，也许会在那一晚失眠，但最终也还是处于一种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当地人的故事，试着了解现实与人性。

那一次的东欧旅行，有沉重和疲倦，但也有美景和雪糕。我去东欧旅行之前几乎没听过那些地方，但自己去了才发现，充满故事的东欧。其实比想象中来得更迷人和可贵。东欧有着一种不可否认的真实感，即使受过伤，东欧在我面前呈现的却是想重生的勇气。

我想念东欧了。

（旅游行程紧凑，难免走马看花，书写脉络绵长，细节描述也就松散，行旅文字皆是一种重游，一事一物仿佛历历在目，虽然游兴的喜悦和感触，皆有恰如其分的表达，但是文法句式和记述方式尚可更为简洁流畅，不宜像东欧国名长长一串，词汇稍有转译的痕迹，临人状物显得别扭，通篇如果缩为三节，以所遇之人作为焦点，讲述满布硝烟的故事，再捕捉悸动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