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四个月里,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北大。这学校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有季节变化。秋天,整个学校像一座黄昏时分慵懒的城,路人们则以快速的步伐行走,景与人的快速移动实在不搭,让整座城有点喘不过气来。冬天,冷得我直打哆嗦,没什么心思去观察事物,直到一场浪漫的大雪。
北京的冬天,像是天空拉了屎不擦屁股,把大地弄得脏兮兮的,人们凡外出都要踩上几脚,有的还不小心溅湿了一身纯白的羽绒服。
除了北大,能避开严寒同时获得满足感的地方,就是数不尽的消费城。西单街里有一间不起眼的地下购物中心,因为价钱有得商量,非常适合学生购物。我当然也慕名而来。一路上,看见许多小孩都穿着开了个洞口的裤子,露出了圆润的屁股,好像是为了方便小孩拉屎而设计的。果然随时可见母亲蹲在大路边,兜着孩子往路坑拉屎撒尿的温馨画面。
走进地下商店,各款服饰挤得密密麻麻的,看得我眼花缭乱。时不时看见一个乌黑的头影在晃动,偶尔探出头来望一望是否有生意上门。经过其中一家商店时,有个长发美女蹲在里头整理货品,双腿扒得很开,还以为她在店里拉起屎来。逛了好多家商店后,有个阿姨突然兴冲冲地把我和友人给拉进店里。友人还看上一件“韩国进口”的上衣,叫价颇高。友人犹豫不决,阿姨似乎等得不耐烦,粗鲁地扯手瞪大双眼,逼她把衣服买下。我硬着头皮,为友人两肋插刀,说:“不用这么贵吧?”谁知道她更加用力地扯着友人的手腕。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友人左右为难,更不希望友人屈服于恶势力,于是瞥了恶阿姨一眼,走出店门。友人也猛力挣脱纠缠,迅速跟上我的步伐。她竟尾随着,破口大骂道:“你这姑娘嘴巴真坏!@$%#^&……”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屎尿味,我捏着鼻子摒住呼吸,而且我也根本不是什么“姑娘”,便不多加理睬,假装镇定地和友人连走带跑地离开。周围的店员似乎都不当一回事,想必类似事件常常发生,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还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蛮力撞击。霎时间全身的内脏涣散如万马奔腾,过了好几秒才回归岗位。我冒了一身冷汗,心想这回死定了。神情呆滞地,我往那股力量的去向顾望——一个气质姣好的猛男,和那恶阿姨打了个眼色,恶炯炯地瞪着我,想要用眼神杀死我。平日反应迟钝的友人,急急忙忙拖着周身无力的我,速速离开。
事后我才听说,曾经有人在问了价钱以后没有买下商品结果活生生被刺死的血腥事件。也许我该感到庆幸,至少恶阿姨和男人没有拿刀捅我。
冬天的北京,不怎么雪白。回到新加坡以后,任何一件在北京买的衣服,我都不再愿意穿上。
(前头写景的柔情转换成后来叙事的铺张,冬天的景观其实窝藏了更加让人心寒的经历。从“排泄物”借喻铺展,甚至连带更微小的人际接触,也沾上异乡名副其实的异味,旅者厌恶的企图融入了文字的隐约调戏之中。商场买卖的气闻,似乎花去了太多力气,叙述过程流失先前文字营造的独特和沉思观照,虽然也传神紧凑,照样神经兮兮,但却陷入较陈述的语调。如能纳入更大的社会思考和对照,泄愤/粪的玩味夹杂认知的失落,就有不仅一种味道)
可能是被小生影响,叫她加油加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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