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故事的美云

Sunday, March 8, 2009

故事的美云

仿飞

我想起了飛。

緯度是相隔一條大街。推斷出的事發第一現場,有可能是在一個你走直向左,我向右直走,終點會是你走向左的初始點的地方。乍聼之下,非常可惜的,依據邏輯推導出的結果,過程中似乎發生什麽錯誤,我沒能成功走到你的起點,又抵達到我的終點。

我在街頭這一端,是揣測也是由於不曉得真有巧合還是有意的安排,後來,我們或許能再遇上。後來之前,沒有我們。

獨我一人在街巷這一端走不出毫無頭緒,陷入不知所以然的漩渦,是什麽讓我,在10點28分61秒的這一刻,為此零點萬分之一機率的偶發性相遇,我已再三和警視聽提供的高科技犯罪手錶驗證過。半透明的表鏡顯示我的形體和你的靈魂對焦后的頻率和機率換算得出的結果,這屬於介乎純屬巧合與具謀劃性的相遇。無意間,從表鏡的折射面向你的方向,約略偏右下45度角窺伺一眼。在街尾的那一端,你的影像迷蒙且不停閃動。我僅能感覺出你,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氣。

今夜,輪我值守。

經度是色調偏灰23度的深夜,當接近24度時,繞轉一周的月全食將回到深夜的初始點。光圈正值0度經綫的中央位置時,天幕將呈現多光源照射下類似石灰色與天然黑調配出來的色差,將影響視力所獲取影像訊息的清晰度降低。今夜犯罪率極高,每一個第一事發現場得加緊戒備。

[中場休息幾十分鈡,作家去了廁所,許久。似乎/從此沒再回來過。]

我從街角的那棟劇院裏的一個小房間,把一律有著黑眼珠的娃娃一個又一個偷偷地搬下來。在拖出最後第37個人偶時,驚覺這樣的行爲像是在犯罪一樣。這荒謬的想法在10點28分55秒被你嚴厲的推翻。犯罪過了24度以后,只能被稱爲狂歡。意味倒數狂歡的犯罪也只能算是爲了狂歡而進行的彩排。從劇院的小房間出來,正值10點28分61秒,不曉得是巧合的偶然還是注定的必然因果糾纏不清的關係,跌了一跤,起身。走上街道,向左直走,時間是10點28分61秒之后,一道閃光穿透我深黑的眼瞳,再仔細看,應該是由無數個數字組合成的語碼光流,不,被透射的應該是懷裏抱着的娃娃的黑眼珠,左眼的防追蹤設置透露出左上45度角的位置,站着的該是約略188公分高的…影像模糊度太高,僅能感覺出,分不清是人還是人偶。

[時間倒數到沒有錯誤發生的推理過程中。離開就是回來,我一直都在。]

逼近24度的深夜時,如同往常的灰黯。我從劇院的小房間出來,正值10點28分60秒。走上街道,習慣性地在直走第一步后向左,繼續走。不同以往,懷裏多了一個剛被解救出來的第38個娃娃。為此零點萬分之一機率的偶發性相遇,10點28分61秒的這一刻,我沒和警視聽提供的高科技犯罪手錶驗證,到底這是屬於純屬巧合還是密謀許久的相遇。

[“你飛嗎?”]

[“我跌倒了。”]

罪犯在第一現場落網,被守候已久的我們團團包圍。然而,在10點28分62秒的這一刻,有人發現她挾持人質。爲此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敢把她逮捕歸案。因此,整個第一現場僵持在62秒不動,預計過不久將波及第63秒。

情節似乎出現意外的轉向。此時,我又想起了飛。

我對着她,比了一個雙手向兩旁伸展並上下不停揮動的姿勢。她應該能弄懂我給的看似十分抽象的暗示。於是我看見她,騰空往上奮力地一跳,像一道流星忽而划過24度的深夜,消失在後臺,不見。我伸出雙手,一切果真,同邏輯推算的一樣精准,被她挾持的娃娃,準確無誤墜入懷中,適時接著。

這本就該在出現轉折后的第62秒暗地裏進行的。毫無意外,她跌在10點28分63秒的第一現場,被捕入案。

(像是犯罪现场又像是虚拟游戏重织出的不寻常场景,叙事和对话也呈类似交叠的real vs hyper-real脉络,错乱的仿佛是分不清角色扮演和人物操控的作家/警察/抢匪/我,但也可能是无法或者不愿意投入的读者,不过反正是61秒/62秒/63秒不存在的一切,叙述的虚张声势也不需甚解,但是此中纵有深意,恐怕也会在眼花缭乱之中顿生种种错愣的情绪。作者的叙述风格贯彻,自如出入文字迷宫,但这条路数恐怕不归,阅读往往抵达不了终点也无法去到起点,文内如能加入『正常』的叙述端倪,推敲才有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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