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佩珮知道秀彬住在……

Friday, March 27, 2009

佩珮知道秀彬住在……

城市的脸

岛国的脸总是上了一层又厚又浓的妆。粉底占据了整张脸,眼盖上是一层褐色的眼影再加上一条黑黑的眼线最后总有腮红零零散散地撒在两个脸颊上。小小的脸蛋涂上好几种颜色难免让人觉得有点娇柔造作,象是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把妆给溶掉让人看到一片荒芜。就连那两排眉毛也显得有点刻意,象是经过了修饰般整整齐齐地竖立。每根眉毛隔着一点距离然后住着一只蚂蚁。

时间一到,蚂蚁便从眉毛里爬到脸上,爬过一条又一条的皱纹,塞满所有可以呼吸的缝隙。蚂蚁不会说Excuse me却学会蛮横地穿梭在她每一寸肌肤上。那一层又厚又浓的妆就这样被蚂蚁蹂躏着,让人不禁开始注意到她的皱纹。

她年纪不大,但是整张脸却已布满皱纹,而且皱纹似乎有意象地铁路线一般地在她脸上环线,画出属于自己的地图,以惊人的速度占据着整张脸。皱纹是忙碌的记号也是繁华的代价,承载这张脸所经历的岁月和疲惫。而蚂蚁象是在脱掉她绚丽的外衣又象是在为她穿上丑陋的真实。

一场大雨赶走了所有的蚂蚁,留下脱了一半的外衣和穿了一半的真实。蚂蚁的伞只留给自己。她的脸留下了一片狼藉。卸了妆的脸总带有些许的落莫,却也多了供人呼吸的空间。我喜欢这张脸有点狼狈又有点尴尬的样子,象是只有和她最亲近的人才看得见。但窄窄的一张脸或许容不下太多的多愁善感。天放晴后,蚂蚁又象逃命一般地爬到她的脸上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肆虐。

当一切太拥挤时,我便会期待雨天,让我重新看看这一脸的狼藉,收集一些落寞的情绪证明这张脸还有一些什么值得我去疼爱。

(从寓言的角度书写城市,地壳外观幻化成脸,人俨然就是爬行的蚂蚁,在一个若有所指的诡谲世界,成就了另一种不同的童趣想象,不靠主观式的天真铺排感知,而以稍近世俗的城府去逼视/鄙视真正面目。有趣的是,这是一则不完整的寓言,结尾主体/作者顿现,没有耽溺嘲弄脉络,抽离之后是抒情亲近的态度,失落之余仍旧充满一丝暗自期待。--据实具象的描述如『地铁路线』不符寓言的想象,格局和意象可以再放大,细节和比喻再惊骇一点:『蹂躏/肆虐』的感觉就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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