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我去了:文慧

Saturday, October 27, 2012

我去了:文慧





游村

透过后座的车窗,眼睛扫过了几千张不停转变的风景。但真正收进脑子里的,是一片片和谐的田地,以同样的姿态,对着头上暗蓝的天。早起的月亮昏昏地悬着,而灰云也让黄昏的景色更柔和。田里的村民悠闲地走着,我也随着纯朴的海南乡村情调,调和仓促紧张的城市生活心态。

父亲说道,前面过几个村子,就要到家了。车子绕进村子里时,天空已一片黑,车灯打在膝盖高的小石碑,上面清楚地刻着村名。我仔细地看,才惊觉人生对我开了个玩笑。原来自己长期以来都误解了村名,村子并非父亲口里的“文郎村”,那“郎”字原来是个“朗”。但对于从未到过祖籍地的中学毕业生,“文郎村”的名字一向让人产生诗意的幻想,是个珍贵的记忆。

乘坐的卡车摇摇晃晃,继续在窄小不平的道路行驶,穿梭于路边黑漆漆的树木。过了几个弯,引擎停止了,而迎接我们的是几年未见的婆婆,及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堂嫂和两位堂姐。 周围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像凑在一起嬉笑胡闹的一群小孩,和金牙银牙露出,笑得灿烂的许多老人。大家用流利的海南方言交谈着,晚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热闹又兴奋,不禁让人愉快地嘴角上扬。

眼前的房子由灰色砖块整齐地建构成。跨过门槛,立即看到宽敞的院子,一张摆好的圆桌和几个凳子,堂姐们帮忙端出一叠叠冒着烟的饭菜。这时我才发觉大家将在露天的院子里一起享用晚餐。香气绕着众人,亲戚们不断要我们多吃,堂嫂还频频为我们添饭,如此美好的团聚让心里暖呼呼的。

一天的行程不免让人疲累,这晚我在院子旁边的小闺房里,看了电视播出的《新上海滩》。睡前把古老的木门关上,躺在被白色蚊帐包围的床上,细细体会着异样的新鲜感。我在这柔软的摇篮,宁静又简朴的小村子里睡去,心里暗自欣赏村民的亲切友善,和海南女子的勤快豪爽。

这村子的人是多么勤劳,早晨不到五点,还在睡梦中的我已收到了另一份小惊喜。天还未亮的时分,卖鱼的先生已在高声叫卖。洪亮的声音从无遮盖的小窗口传入耳里,令人在惊醒的当儿,觉得十分有趣。

之后再醒来时,是被侄子侄女从门边缺了几块砖的小洞口给叫醒的。淘气的小朋友们总起得特别早,把握“历险”的每分每秒,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于是我们在堂嫂的带领下在村子里游逛,体会着城市人平时看不到的风景。小瓜们把鸡落下的羽毛小心握着,还摆在头上拍了不少照。我们一路玩闹地走到一间小铺外,坐在树下的椅子乘凉。周围戴草帽的老人、大婶正尽情地大声聊天,村里的小孩到处玩耍,那一幕幕的人事物像是一篇故事里的情节。右边再走些路还有间屋子,外头种了几颗高大的树。脑子里忽然闪过五柳先生和素日喜爱的那首《饮酒》其五。

我就这样坐在树下享受着微凉的天气,观察着村民的举动,直到手里刚买的雪糕溶成嘴里绵密的甜味,才把景象收藏在记忆的柜子里,同小朋友们前往下一个地点,看鹅去。


(旅人返回祖辈们的土地,归乡混杂游历,文句通顺描述温馨,但是段落行文的调性重复,四平八稳的结构略为平面。地方人文不妨扩大加深,注入家族历史的遗绪,否则即是小朋友的探亲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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