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一处他方:思娴1.0 & 2.0

Saturday, April 5, 2014

一处他方:思娴1.0 & 2.0





夏天是最适合去海滩的季节,壹千三百年前举行的文武王葬礼为这里贴上了「闲人免进」的隐形告示。炎炎夏日,奉吉里海滩只有我和貌似在禅坐的黑衣妇女。东海的海水贪婪地吸收太阳射出的七彩光里的红,蓝和绿光被慷慨地散射。我环抱着屈起的双腿坐在如尘的细沙上,思考着海底是否绽放着红色的韩国彼岸花。

푸르다同是蓝绿的意思,原始的韩语不做区分,彷佛是从大海得到灵感。

我讨厌蓝色,从小学美术的我作品里极少出现这最冷的颜色。我无法从美术的角度准确区分不同的蓝,但如同所有被浪漫及幻想催眠的读者,我在《与狼共舞》听到蓝羞涩的细语,闻到了《傲慢与偏见》里清高的蓝。如果一定要指认从奉吉里沙滩望去的东海的蓝,我想应该是德国作家约尔格·卡斯特纳《蓝色》里诡异的蓝色。上帝根据小说的情节,模仿伦勃朗作品,以蓝色为基调完成了我眼前的如画的风景。粗劣的绘画技巧使刻画天空未干的蓝色颜料渗出了界限,海被蓝侵蚀,只留下右下方的小石岛以及沙滩之间薄薄的一片绿。

小石岛的褐色在蓝和绿色中很突兀,像是一支被离奇地遗留在一摊雨水中的古代草鞋。呼啸的风不时卷起蓝色海浪企图藏起这奇丽的石岛,上空翱翔的黑白乌燕鸥群竭力发出鼻音的wide-a-wake召唤声,被石岛上的十字封印在海底沉睡的灵魂极力应声,浪因此不断冒出白色泡沫。

我一直看着蓝和白的交替起伏,直到黑衣妇女从我面前走过。

“용。”(龙)

妇女的步伐没停止,微弱的声音,直到黑色背影和远方的蓝绿搅和得无法分辨,还是一个谜,像海。

我又看着海,坐了很久。舌头上有淡淡的咸味、双眼特别刺痛,我想一定可以在里面找到如盛开的彼岸花的血丝。离开时,眺望整片沙滩发现一艘停泊在我右边远处的以白色及黑色为主的橡胶船。船上绑着的绳子颜色是蓝色鸢尾的宝蓝色,我唯一能辨识的蓝。突然,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配角临死时说,“原来除了黑与白,还有蓝…” 。

(穿插似真似幻的黑衣妇女,视角稍有转移,而且也增添了一点神秘。文武王的部分其实不需完全删去,自然和人文混拌才有思古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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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灵

夏天是最适合去海滩的季节, 这里背叛了这俗套的认识。东海的海水贪婪地吸收着太阳射出的七彩光里的红,蓝和绿光则被慷慨地散射。我独自环抱着屈起的双腿坐在奉吉里海滩的沙滩,思考着海底是否绽放着红色的韩国彼岸花。炎炎夏日,大海显得格外的蓝、绿,这为原始的韩语里并没有对蓝和绿进行区分提供了依据。
푸르다同时代表着蓝,绿,以及蓝绿色。

我讨厌蓝色,从小学美术的我作品里极少出现这最冷的颜色。我无法从美术的角度准确区分不同的蓝,但如同所有被浪漫及幻想催眠的读者,我在《日瓦戈医生》里看到到忧伤啜泣的蓝,听到《与狼共舞》里蓝羞涩的细语,闻到了《傲慢与偏见》里清高的蓝。如果一定要指认从奉吉里沙滩望去的东海的蓝,我想应该是德国作家约尔格·卡斯特纳《蓝色》里诡异的蓝色。上帝根据小说的情节,模仿伦勃朗作品,以蓝色为基调完成了我眼前的如画的风景。粗劣的绘画技巧使刻画天空未干的蓝色颜料渗出了界限,海被蓝侵蚀,只留下右下方的小石岛以及沙滩之间薄薄的一片绿。

小石岸的褐色在蓝和绿色中很突兀,像是一支被离奇地遗留在一摊雨水中的古代草鞋。它底下藏了一个王,一个尸体和一条龙。大约一千三百年前根据文武王的遗愿,在这被称为大王岩的石岛上举行了他的葬礼。当时新罗人在石岛中央挖出了一个东西南北交叉成的十字形状,将他的遗骨放置其中,压上了石头。在完成了最后这貌似「封棺」的动作后,石岛就成了世界仅有的水中陵。

目前不同学者对当时安放的是骨灰还是遗骸尚有争论,但这似乎不是重点。因为上空翱翔的黑白乌燕鸥群竭力发出鼻音的wide-a-wake声,召唤着俯瞰东海看到的被石岛上的十字封印在海底沉睡的灵魂。

我坐了很久,夹着湿气的风抚摸着我不被背心和短裤遮住的皮肤、舌头上有淡淡的咸味、双眼特别刺痛,我想里面一定可以找到如盛开的彼岸花的血丝。一艘被浪推上岸以红色及黑色为主的橡胶船,一直停泊在我右边的沙滩上。船上绑着的绳子颜色是蓝色鸢尾的宝蓝色,我唯一能辨识的蓝。突然,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配角临死时说,“原来除了黑与白,还有蓝……” 。

1 comment:

  1. 常说文句应该简练,这里列出前后,大家也去领略:
    原来:眼前的大海显得格外的蓝、绿,这为原始的韩语里并没有对蓝和绿进行区分提供依据。푸르다同时代表着蓝,绿,以及蓝绿色。
    修改:푸르다同是蓝绿的意思,原始的韩语不做区分,彷佛是从大海得到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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