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里的大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婶夜夜风雨不改地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的巴士车站,然后便坐在那固定的位子,目光攀在一辆又一辆的巴士,经过停留开走。坐在空着的车站,背着广告灯板,路过的人往往只能在白亮绝色的强光中,朦胧的看到大婶孤单的轮廓。
或许是经历过许多沧桑,走过岁月的双脚似乎没什么劲儿,倚着挂满家当的四脚枴杖行走时,脚步无比缓慢。在车站静止的时间中,大婶不时就会掏出那种老人家就爱用的药油,上上下下擦拭着双腿,揉着暴露的青筋似是纾解疼痛,同时也抹除寂寞的酸楚。枴杖上套着满满的塑料袋,正像飘零单薄的身体,风吹时发出嘈嘈切切的声音,仿佛奏出了大婶裹在层层衣饰底下,跌宕沉重的心情。
一般老人家都对快餐店敬而远之,大婶却很有趣,对麦当劳情有独钟。每天必定带着麦金鸡、薯条和中杯雪碧,满跚走到车站坐下,以尝尽人间冷暖所以满嘴已经掉了一半的牙齿,慢慢咀嚼着年轻人的食物。
大婶偶尔会扭开收讯不良的随身收音机,滋滋杂声中稀听得到,可兰经模模糊糊的咏诵,而大婶的嘴唇就会开始微弱的颤动,念念有词的大概是在祈祷着什么。
正是在如此虔诚的时刻,我想走近大婶的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一直等下去。
(在绝色中等待苍茫的身体。果陀不来的人世充满等待,照片已经捕捉到了身体的大小细目,但是遣词用字不够得心应手,写来多少有些辜负。原文后半穿凿附会有点凌乱失焦,不需闲言闲语的充塞,身体本身就是故事。修饰全文,删掉『不知』的含糊,补入可『知』的形容。)
“塑料带”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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