骟马希特勒
天还没亮,我就带着马工小王、小李去骟那匹新马。
新马叫希特勒,是管马房的老方从屠宰场里换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因为那马身上有个纳粹标志的烙印。
我们把希特勒牵到栏杆那里,用一前一后两个套环分别固定好它的前肢和后肢。可这马实在有些矮,后面的绳子被小李系得松松垮垮,但似乎也不碍事。
我走上去,对着马脖子打了一万单位的麻醉。几分钟之后,希特勒仍在那里用蹄子使劲剁着地。小王对我说,太阳快出来了,得抓紧时间,于是我又加了一万单位。随后,那匹黑马竟嘶鸣起来。马鸣声划破了天,阳光漏了下来。
又是一万单位。希特勒终于安静下来,也不再动弹。太阳出来了。它的那根东西竟也跟着一寸一寸变长,一寸一寸地往土里长。
正要走近去看时,忽然砰地一下,后面的绳子松了。它的后肢倒下去,发出一声沉重的巨响。我们立马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虚眯着眼睛抬头看,才发现希特勒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那根粗壮的东西代替了两条瘦弱的后腿,支撑起它的身体。阳光下,它的毛发黑得发亮。
烈日下,我们一直跪在那里,跪在它的万字符号下面。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两股之间空空荡荡,却又始终没敢用手去探一探。
直到太阳下山,希特勒也没有醒来。于是我们不再骟它,只是把它拖到北边的洼地去埋。一路上老方对我说,别看骟马没根,它活得长。
后来,马场里新来了一匹骟马,我们都叫它骟马希特勒。
(以马的命根暗讽社会的劣性,叙述布满诸多可供解读的符号和细节,从阉割的动作到马身的标志,乃至不断膨胀的喻体,略有魔幻的意味但却缺少了写实的基础,而且事件交替过于乖张,故事读来牵强,像在附会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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