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京都念慈菴川貝枇杷膏
我很小的時候,婆婆就教會了我,如何唸你的名字。青春即將轉換音軌,我正在懵懂的發育,婆婆好像知道了,叫我到一邊去,如同電視機裡在打廣告,把你捧在乾癟的雙手,用慈祥的廣東話,頓頓的,一字不漏連名帶姓,仿佛是要我們相知相識。
婆婆沒讀過書,其實不識字,可能是從記憶的牽掛和習慣中,把你呼喚出來,而且特別交代,一定要香港製造的。雖然婆婆很快就不在了,但是你仍舊陪伴著我,在咳嗽聲中成長。
當意志沙啞久了,我也染上惡習,學會抽煙,那些焦油和尼古丁,吸入體內化成隔天起床的痰,用盡力氣要把生活的積怨,沒命一般的咳出來。可是,至少因為有你,一種從喉頭流淌而下,延伸到五臟六腑的撫慰,辛涼之間總能讓我覺得,無論活得多麼苟延殘喘,今天應該死不了。
我於是照常過著我的日子,而你的甜,像有些人一樣,可以逗留很久。
常常咳嗽的
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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