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小小的饺子晶莹剔透粉嫩滑腻,半透明的饺子皮裹着樱花粉色的内馅,五颗圆润饱满的小家伙一颗颗送入口中,我似乎是光顾小小店面的唯一常客,老板娘媚姨喊我一句圆圆姐,称今天的小家伙们堪称极品,我看向镜子中重新红润饱满光泽的脸,脑海中浮现着丈夫偷吃的嘴脸,囫囵吞下最后一颗。临走前和媚姨聊起了家里那位有些许社会地位的男人,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异念。又是傍晚时分,今天的饺子馅却不是乖乖躺在案板上的可爱模样,而是一位中年妇女带着其早恋怀孕的妙龄女儿身上。曾在黑诊所当护士的媚姨引产过不少失足女孩们的人生差错,却是第一次“帮助”如此年轻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我冷眼站在旁边,血淋交缠的场面没能让我有一丝颤巍,我只担心我的饺子馅,反正没有生育能力,能留住丈夫的不过于这幅皮囊。发呆之际,引产已经完成,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小的蜷缩身影,全然不知身影的母亲已经了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中,而我抓起小小的身体,往嘴里送去。惊醒,口中湿润滑腻,是身侧人喂来的冰饮,试图唤醒呓语狰狞的自己,许是近期对伴侣不安感的沉淀爆炸,亦或是自我认知的全然崩塌,焦虑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是此番境地。
(梦是冤孽,叙述细节仿佛历历在目,如同小说利索几乎一应俱全,可是无意识里的龌龊皮肉,裹藏着细密的人心,而且不忌腥羶,口味浓重也就足够逼人耳目。)
只有梦里的血淋淋,才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实里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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