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4, 2012
我住在:振坤
归旅
收音机调到了myfm台,林德荣和颜薇恩正在主持,说着联邦的腔调,引擎的声音很喘, mp3里张学友的歌声更加实在。巴士行驶在南北大道上,新山到吉隆坡三百多公里。两旁的山林点缀了无聊,成了相机捕捉的纪念。一排接一排,经历过椰子树,橡胶林也到了尽头,出现了油棕园和偶尔的小稻田,站着甘榜小孩和几只牛羊。
在永平作短暂的停留和休息。食堂的电视播放着黄明志的辣死你妈,卖椰浆饭的生意特别好,我点了一份6块99的特价午餐。电影的政治意味重了点,Rendang的味道好一些,我想起了妈妈的红烧排骨。店员不断的推销,自家的鸡仔饼和萨其马成了正宗。游客买了大包小包,然后继续上路。
巴士从富都路驶进了燕美路,最后停在时代广场的正前方,旁边半山芭监狱拆除不完,灰蓝色的玻璃映出残存的废墟,感觉很是不谐调。再过去是汉都亚地铁站,跟着人群走,车厢里挤满不同肤色和味道的人,表情却一样。地铁不急,人们很赶,开过的每一站,冲冲的进,匆匆的出。下一站,一位高中女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头上戴着一个蝴蝶发夹,我不敢继续看她。因为曾经我也送过一个女生一样的款式。
走出地铁站,广告牌大大的在路旁,标语换了一句又一句,纳吉的头像仍在,手指还竖起了一个马来西亚的标志,却被不要命的泼了一身红漆。穿过马路,到了对面的巴士站,贷款的街招粘满,述说着那家比这家低息,这家比那家贷款容易,市政府派人撕了一次又一次,外劳的胶水也就涂了一层又一层,柱上残留着半张的单子,斑驳得已经失魂落魄。
晚上7点整,回教堂传出经诵,信徒进行膜拜,街灯和车灯亮起,夜色降临了。巴士出现的越来越少,等待变得着急。错过了上一辆,下一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沿着记忆走,每一盏灯都引领着我回家。路边的野狗生了小狗,对面的房子换了墙色,隔壁的黄妈又在骂她的死鬼老公。
我掏出锁匙,扭开了十八年的黑色大门。
(从启程涉途到临近家门,文字自始至终依循着一个皈依的方向,于是也就在耳闻目睹的交替之间,找到了最真实的生活乃至生命的感觉。节奏平稳而有致,叙述连贯而有歧,形容伏贴而不黏,情感凝练而不耽,一程一步一看一思,最后就能抵达书写直逼的那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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