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妻,
别了,玫瑰,别了! 我是你亲爱的枪手。当高加索的太阳从黑海升起,我的尸体将以扭曲的姿势亲吻我热爱的每一缕空气和每一寸土地。别了敬爱的父亲和亲爱的母亲,别了我的心肝阿比尔和宝贝玛尔哈,别了家乡的秋天和明天的黎明,别了- -玫瑰!
今夜,罪恶的欲望,轰隆的爆炸和无辜的亡灵,每一种声音都试图撕破黑暗的宁静。你听到了吗?此刻,我的心跳正在破碎,可我的期待却在沸腾,我用我最后一丝的意念祈祷,祈祷明天的和平和神的仁慈一起降临。你听到了吗?
我的血肉已经模糊,我的鲜血快要流尽,我才难过地想到:再伟大的牺牲也不及你的善良艳丽!我才遗憾: 当山脉的寒风吹来春的气息,我将不能再见证你如花般绽放的欣喜。我才疑惑:死亡为何一定要用死亡来相博,鲜血为何一定要用鲜血去清洗? 所有一切思绪只有在失去生命的一刻才会突然清晰。
可我的嘴角只剩苦涩的--“别了,玫瑰。”
别了,玫瑰!当你的心痛击败你的善良,别为我复仇。当你的愤怒燃烧你的理智,别为我复仇。 这世界仇恨太多,宽恕太少,我只要你幸福的活着。什么复仇,什么光荣,什么不屈,什么土地,为了你,不是不可以抛弃。为什么我不早点知道呢?
别了,玫瑰!我要忏悔,忏悔在这片仇恨的硝烟中我那不堪的过去。当我用仇恨伤害像我们孩子一样美丽的生灵,像你一样纯净的生命;我就意识到有一天我将以这样丑陋的方式回归大地。现在,那些因我而无辜死去的魂灵在颤栗,他们在控诉我的罪恶,嘲笑我的死亡- - 我听到了。别了。我不要你用同样的愧疚和死亡相见。所以宽恕吧,即使你的心中有一把嘶吼的烈火。别了!今夜,就淌最后一次泪水吧,请你宽仁的泪水来安抚那些不安的魂灵。
走吧,玫瑰!把无尽的等待熄灭吧,今夜我的爱就会敲响回家的门。走吧。搭上一列向往明天的列车吧。列车会在自由的旷野中奔驰,曳着长烟,汽笛会在远方奏响和平的号角。坐在靠近长窗的某个窗口,无穷的风景将为你展开,那里会有绿草如茵,那里会有云雀歌唱,那里会有所有世间我们期盼的美好一切。走吧!我将在心里为你种一片护花的春泥。
别了,玫瑰。你要问:“战争的血何时才能流尽,未来在哪里?”在寒冷的永夜里,我看到微弱的光芒从开阔的平原升起,每个人都能活在谅解里。别了,玫瑰,永别了!
悔恨的,
丈夫
*比起写自己的故事,我更喜欢以自己的视觉写别人的故事,猜测他们在特定情况下对事情的反应、想法及处理方式。所以这篇习作是以第三方角度切入,写一封车臣 (Chechens)恐怖主义分子在死前给妻子的家信。仅是虚谈,毫无政治意图。
(如果林觉民投胎转世在车臣成为了恐怖分子。离题当可不究,创作的热忱毋庸置疑,野心企图也尤为可嘉,但是故事情境的想象呆板而一厢情愿,语言语气的这等夸饰,舞台上演也算过火。)
腔调的确很戏剧,我一直想沾些这种感觉,用到剧本创作中,可惜那根筋就是不通。所以且不言内容,单从文字上看,如此大段的诗化对白个人还是很眼前一亮的。
ReplyDelete很有那种中学时期听别人在台上高亢的朗诵诗歌的画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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