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我住在:欣颖

Tuesday, April 12, 2011

我住在:欣颖


小地方

小地方。它的名字叫马星。走在每条街上,看不到巴士的踪影,只听得到汽车、校车和摩多车的声音。若想要乘搭巴士,至少要花上十五分钟的时间,这真是件恼人的事情。它不是繁荣的小镇,它是个少有人知道的地方。尽管如此,我却喜欢这样一个地方。

我家就在这小地方的某一处。它是一间上了年纪的三房式排屋。放眼望去,左右两边的屋子都矮矮的,唯独它看起来有点高。这是因为有个小斜坡,撑起了它的高度。在这斜坡上,一条一条的裂痕纵横交错,石灰补了又补,企图掩盖它那凹凸不平的脸孔。小草也伺机的探出头来,为单调死气的灰色洋灰增添了一点生气。沿着裂痕,还看得到小蚂蚁们的直线型队伍呢。当闲来没事的时候,总爱拔根小草作弄蚂蚁一番。

芦荟、生菜、斑兰叶、洛神花占据了庭院的部分空间,甚至还延伸出家外的一小块土地。这是妈妈的精心作品。她喜欢享受在拿着长长的水管往这些植物身上尽情喷洒的时刻。她更喜欢沉溺在因这些植物而受到邻居们的称赞当中。坐在客厅里的我,偶尔会听到外头会传来“Ini sangat cantik”“Saya boleh memetik ini?”这时,我妈就会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割下些菜送给邻居。看着妈妈手执菜刀的样子,心里总会油生出一种敬畏。

天未亮,坐在摩多车后面,搂着妈妈的腰,吹着冷风来到了小市场。走走看看,左右两边都摆满了各种东西,有早餐,蔬菜、肉类等的食材,也有衣服鞋子等。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主妇们与小贩有趣的对话。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主妇们在挑选蔬菜的当儿,总能和身边陌生的人展开谈话而认识了彼此。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落下。这时的余辉映照在小孩的身上。放学的钟声响起,穿着蓝色校服的国中生总会经过我家门口。小孩像得到了解放,冲出铁门,聚集在这条街上,瞬间热闹了起来。他们成为了地头蛇,若想要驾入进这条街上的车子,都得小心翼翼的驾驶,深怕调皮的他们突然冲出马路。尤其是马来小孩,胆子特别大。面对他们,我总会不顾形象的提高声量大喊“Tengok!kereta!”。我的马来邻居有个六岁的儿子。娇小的他骑着脚踏车时,显得有点吃力,总会骑得不知所踪。到了晚餐时间,他的妈妈才有想找回他的念头,偶尔还真的被这家人搞得啼笑皆非。

原是黑色的柏油路,总会在他们的粉笔下增添几分姿色。一格一格的,那是跳飞机的格子。不分肤色不分种族地一起在这格子里跳跃,纵使语言偶尔成为他们的障碍,但是总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喜悦和纯真。以前的我,也曾在这格子里跳跃着。随着岁月的流逝,走出了格子,走进了更大的框框,似乎想再走回,已经有点困难了。

沿着这条街往下走,就会看到一群小学生在打羽毛球。羽毛球在他们的挥拍下,有力的飞向对方,似乎用尽了全力想要击败对方。

“这球过线了,是你的。”

“哪有!这球还在你这边咯!”

他们在争执着。往地上一看,原来羽毛球正好落在界线的中间,看起来似乎有点难分出胜负。“这球就不算吧,你们再打过。”这时的他们,才继续享受在他们的羽球世界。

走着走着,被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的吸引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和一只粉笔,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嘴巴在喃喃自语。走前一看,地上的图案和看不懂的字是她的作品。纵使我看不懂,但却觉得很有意思。她在扮演老师。

天色渐渐暗了。是时候去夜市走一走。一盏一盏的吊灯亮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嘈杂,瞬间热闹了宁静的黑夜。拥挤的人潮,穿梭在一条窄小的街上,人与人之间变得更为亲近了。夜市人生,包含了每个人的故事。每走一段路,就会看到老翁,或是妇人抱着小孩又或者是看似佯装受伤的中年男子坐在路旁,手里拿着一个小桶,等待着路人的施舍。看着他们,心中觉得好可悲,更为那妇人手中抱着熟睡的孩子感到心疼。

不远处,有个男生吸引了我的目光。他手里拿着专业相机,边走边拍,偶尔还会停下脚步看看档口卖的玩意儿。他不像是为了买东西而前来这夜市,而是想通过镜头捕捉一些画面。在镜头的引领下,看见了一位穿着背心的老翁悠闲坐在小木凳上,手里拿着扇子在扇风,静静的等待顾客前来买他亲手编织的木篮。老翁像似为他的作品找个知音人。圆圆的镜头,却能捕捉到有趣但不易察觉的片段。

即使是个小地方,却充满着对它的喜爱与留恋。它就是有这么一种魔力。

(小小地方充满细细赏味,文句仍有一些芜杂,但是一路上的脚步流畅,在热闹的视界里塞满乡地的物态景事和人物风情。描写近似小孩般的贪婪,尚可内敛收减一番,延外的移走也不若往内的归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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