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
刚迈入理科班的新学年,校方便规定课堂后新增留校实验课,即便提高学生素质的旗号打得再响,我们难免对此反弹,然而学生终究只是学生,没得商量。
午休伴随铃声结束,叮当作响的单调咆哮洒落在校园各处,宛如佩戴响亮铃铛的圣诞驯鹿,拉着飞天雪橇溜达在校园四周。我们陆续步入实验室,依然穿着被冰雪覆盖般的粉白,事实上空气却炽燥难耐,说像阿拉伯沙漠旅人更为贴切。就连分组的自由也被剥夺,我被老师分配到第3实验桌。由于刚开学不久,桌前的组员都不尽熟络,尴尬的自我介绍使疲惫愈加升华。
礼貌性地端详一个个陌生的面目,却在蓦地瞧见一处红,凝视了许久才发现其中的不协调。她留着一头俏丽短发,发梢微微翘起,与脸型相衬。玉白的肤色在透进实验室的阳光下闪着白瓷般的迷人光泽,黑框眼镜里更是映出从容真挚的眼神。但最为讨喜的是,在白皙平滑脸颊上的鼻子,红润像极了红鼻子驯鹿鲁道夫。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在意,俏皮地耸了耸鼻翼,两人一同对视,像挚友般默契地笑出声来。
曾经有坏心眼的男同学拿红鼻子笑她,说她是叉烧包子,那白皙的圆脸蛋,和中央的一点红,她气得把脸挤成一团,却反而更像了。后来她说那是因为青春期的皮肤过敏,也疑惑为何只有鼻子遭殃。看了皮肤科后,医生建议用荷尔蒙药治疗,她恨不得把整帖药一口吞下,不想再为此懊恼。但我却觉得这样挺好,据说鲁道夫是圣诞老人的指引驯鹿,寓意一盏明灯照亮众人的前方,但她始终还是女生。
成长伴随着得失的踌躇,竟也来不及停下脚步惋惜追忆。下次当我再次听见铃铛,回眸间是否还能看见发光的红鼻子?
(作为怀人之作,末段还欠分道的场景,不过邂逅相似的过程,尤其是雪地圣诞的铺排和酝酿,却大有清丽脱俗的味道,红鼻子女生让人心旷神怡,想来还有许多交集未有写进,难免也就有点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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