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伊涵:部分身体

Sunday, November 1, 2020

伊涵:部分身体

阿莲

阿文手里托着行李箱在唐人街的街道上穿梭。一落地以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阿莲家的那碗咖喱米粉汤。阿文在英国留学的期间,那红彤彤的汤汁以及吸满了汤汁的米粉画面不断在阿文的脑海里呈现,可却尝不着。然而,一回国以后阿文便一路奔向阿莲的咖喱米粉汤摊位。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可阿文却怎么也找不到阿莲的摊位。还以为是太久没回来,搞错了方向便去寻问阿莲摊位的具体方位,可怎么也没想到阿莲把摊位收了。她退休养老了。

阿文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心心念念盼着的咖喱鱼头米粉汤尝不着了。由于肚子饿了,她依然选择了一家卖咖喱米粉汤的店家。看着那老板利索的动作,一边砍着鸡肉,一边兼顾着正在烫着的米粉仿佛看见阿莲当年的样子。

当时阿莲一人担家,主厨是她,服务员也是她。阿莲总会把她的长发盘起来,脖子上总是挂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用来擦掉额头上的汗滴。“阿莲,收钱。”顾客叫道。阿莲便会急忙忙地,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向顾客收钱。“阿莲啊,请个人吧,你腿也不好。”阿莲总是笑着说:“我腿虽然瘸,可还可以走呀。”收了桌上的盘子后,又一拐一拐,肢体不平衡地走回摊位继续煮咖喱。阿莲的右腿比左腿短导致她的身体无法平衡,走起路来比较辛苦。

“你的米粉来咯。”阿文吃了面后,便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朝思暮想的味道再也找不回来了,剩下的只是阿莲一拐一拐走路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归国还乡的题材多见,几乎皆是古早味的缅怀,不过文字还算细腻,对于人物劳作的描述颇为传神,但是觅食寻人的过程需有了结,否则故事其实未能落幕,或许因为字数所限,人物缺了前后的铺垫,咖喱纵然美味,但是人情才能魂萦梦牵,而且千里迢迢总该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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