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了债
黑夜里,阿静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走累了,便坐在阶梯上,看着拥挤的人潮,发了呆。转过头,一片玻璃镜反射着自己的样貌,干练的短发,精致的妆容,自己看着都觉得陌生的脸孔。阿静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灰,慢慢的走回家。还未到家门口,麻将碰撞的声音已传入耳里。她叹了口气,脱下磨脚的高跟鞋,走进家门口。
一如往常,妈妈又和街坊的大婶们打牌了。“阿静,回来啦,给我些钱,今天真够倒霉。”妈妈说道并向阿静伸出手。阿静从钱包里拿了一些现金给妈妈,便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阿静起来去开房门,是妈妈。妈妈看见阿静开了门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然而阿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阿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条一条细细的鱼尾纹,脸颊上的黑斑,和一头枯黄干燥的卷发。“阿静,阿静。”妈妈叫道。“多少钱?”,阿静回过神来问道。“两千,阿静对我最好了,爱你。”妈妈说完便转身离开。妈妈你爱我的方式真独特,阿静冷笑地说道。
日子又日复一日地过去了。今天阿静同样在外面待到夜里,再慢慢地漫步回家,可是还未到家,阿静便察觉到了异样,她没有听见麻将碰撞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妈妈向她索取了两千块,说是要和朋友去旅游。阿静松了一口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便不小心睡着了。
隔天,阿静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赶紧起身去开门。一开门,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矮胖的女人进入眼帘,是妈妈的牌友,胖姨。“快点,快点,不要再磨磨蹭蹭了,你妈妈出事了。”胖姨气喘吁吁地说道。阿静便赶紧跟上胖姨的步伐,胖姨说妈妈又到地下赌庄赌博了,还输了一大笔钱,现在被那群人关押着。
“女儿,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妈妈哭喊着。阿静只好硬着头皮去和那群地下赌庄的人谈判,无奈之下阿静被逼签下欠债合同。之后,她便赶紧地拉着妈妈离开那里。回到家里后,妈妈大摇大摆地躺在沙发上,表现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阿静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溃了。她走到妈妈的面前,凝视着她。妈妈这时突然紧张了,并解释说她会去赌博都是因为算命师说她的这个月的财运十分旺,并承诺以后再也不赌了。
“妈妈,你爱我吗?”阿静默默的问道。妈妈赶紧回应地说我当然爱你呀,你给我吃,给我住,最重要的还给我钱,怎么会不爱你呢。 “妈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愿意叫你妈妈吗?” 阿静说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那年阿静十二岁,爸爸因为忍受不了妈妈好赌的习惯而决定离开这个家庭。即使生活再困苦,妈妈依然戒不了赌博的劣性,一次又一次地欠债。阿静也习惯了不断地跟着妈妈逃跑,躲避债主的生活。有一次,阿静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对着妈妈生气地骂道活该被抛弃,没人要。妈妈顿时被激怒了,走到阿静的面前,伸起手朝她的脸颊巴了过去。阿静被吓到了,然而妈妈却说出更让人震惊的话。妈妈生气地说:“你才没人要呢,是我好心收养了你,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自从那一天以后,阿静便默默地接受妈妈的一切所作所为,因为她害怕妈妈会抛弃她。
“妈妈,我想我这些年该还的我都还完了,我不欠你了。”阿静淡淡地说道。妈妈冷笑地说你还不完的,当初我好心收养了你,你现在却想要抛弃我,毫无道德可言。阿静闭上眼睛说她累了,或许没有妈妈她的生活会更好。这一次,阿静下定决心要离开妈妈,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自从离开妈妈后,阿静便到了新的城市,开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既便离开了妈妈,可阿静心里依然挂念着当初收养了她的妈妈。
过了两年,阿静偷偷地去探望妈妈,可她却不敢走到妈妈面前,她害怕她的生活会回到像从前那样。这时妈妈已白发苍苍,独自一人坐在摇椅上看着外头。然而阿静不知道的是妈妈的眼睛看不到了。自从阿静离开后,妈妈依然改不了赌博的习惯。有一次妈妈又欠了一大笔钱,可再也没有人替她偿还了。然而,妈妈被迫“捐赠”她的眼角膜作为抵债。自从瞎了以后,妈妈终于不能再赌了。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十赌九输却是真理,故事炎凉而主题严正,情节的铺排和人物的动机也算拥有恰当完整的展现,但是犹如台港肥皂剧的循环剧情,好赌的母亲和尽孝的女儿,逆来顺受的他虐和自虐,似乎都是一种刻意制造冲突的煽情发泄,而且文字文气有点杂乱,叙述因此不够流畅,书写其实大可警世,但是无需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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