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在學校待了五年,終於變成一名高中生了。無需再去羨慕學姐們的那身校服,比起去年那套白白的護士服真是好看許多。這次的upgrade,讓學生們也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和自主權,開始變得叛逆。頭上的皮筋從單調的黑色變成了五顏六色,飽滿的耳垂也多了幾窟窿。校裙也被女孩們刻意往上摺,露出膝蓋,顯擺著大長腿,擺脫之前老氣又稚嫩的形象。阿貞似乎並沒有受到這股風潮的影響,仍然買了比自己身體大一號的校裙,盡量遮到了膝蓋下。然後頂著大太陽,在操場上聽著校長千遍一律的開幕詞。
阿貞與我同姓,因此學號相近,點名的時候她總是站在我的旁邊。每次班級的母老虎來檢查校裙的長度時,她總是把裙子往下拉。我忍不住開玩笑說,你別拉了,該拉的人是我。阿貞也只是瞪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其實阿貞已經長的很高了,可能是偏瘦的關係,讓她看起來至少有165公分吧。所以過膝的裙子讓她看起來特別別扭。
從來沒有人接近過阿貞。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是阿貞很反感別人離她太近,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她怕同學們不經意發現她隱藏在長裙之下那久久未曾淡去的疤痕。就算只是輕輕觸摸,阿貞也能感覺到條痕之間的凹凸不平,一道道大小不一,顏色不同,深淺也不同,就像是一幅畫被蠟筆亂塗一番,再也看不出原本大腿的樣子。除了右腿上的瑕疵,其他的身體部位卻是完好無損,白嫩白嫩的。好到什麼程度呢?就是每次升旗禮她的頭微微上揚時,還能看到她臉頰上那透明的毛。她的臉也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兩個梨渦若隱若現。阿貞知道腿上的傷痕並不是永久的,也明白若是傷口漸漸消失癒合,自己的一身臭皮囊也會比之前更加完美。但有些世俗的眼光卻是永久的。
興許是受不了一小時的暴曬,也或許是喝水過多的緣故,我一直想去廁所。輕輕推開女廁的門,我很清楚的看見阿貞盯著鏡子,把裙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大腿上一條條的痕跡。
原來每一件校裙都是一種偽裝。
(身體的印痕都是一種青春的尷尬,文字多有巨細靡遺的描述,可是段落次序似乎有點錯亂倒置,導致文氣未能順暢的銜接,開頭應讓人物即刻亮相,從怪異的動作行徑開始敘述,循著同學之間的好奇和羨慕,慢慢抓住閱讀的心意,然後才是真相大白的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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