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
“妈,你这是寄了个什么啊。”
“纸人嘛,你们也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们剪的,保佑你们平平安安,诸事顺利啊。”
我叹了口气:“妈,这些都是迷信,用不着费心做这些……”
“可不敢这么说!”母亲的语气突然严厉,随即又温和下来:“你们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妈也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这好不容易给你们寄个东西,也算是个念想。”
我看了看纸人,粗黄的脸上歪歪曲曲的画着诡异的笑容,我皱了皱眉,随手把纸人仍在桌子上,转头冲电话那头说:“妈,我这边还有点工作,回头再跟您聊天哈。”不等那头回复,我便随手把电话揣在兜里,推开门走了出去。
“今晚喝酒?”旁边的同事探过头来,不等我回复又缩回去,“不用问,你肯定去。”本想拒绝的话涌到了嘴头又被我咽了下去。我摇了摇头,心中把回家的日期再推迟了一些。余光瞥到了一丝红色的苦笑,和映在屏幕上的我一样。红色的?我急忙转头,视线捕捉向刚刚撇到的色彩。鲜红的线条印在枯黄的纸上,像是苦笑又像是嘲笑。是纸人?可是我明明把他放在柜子上了……母亲早上的话又浮现出来:“可不敢这么说!”
我打了个寒颤,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在母亲那里了吧。也对,平常母亲连打电话都费劲,怎么今天突然寄了个纸人过来?我一下子从工位上蹦起来,在街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要回家看看!
看着窗边的景物呼啸而过,手里的电话却一直占线。我从来没有这么焦急的想要回家,鼻头一酸,眼泪不禁从眼眶中流下,我伸出手擦了擦眼睛,额头却感到被什么东西划裂一般。我抬手一抹,黄色的纸洇上了我的鲜血,红色的线条愈发饱满,似乎纸人正在开怀大笑。我胸中涨起了一股没来由的怒气,反手把纸人紧紧的攥在了手里。你休想从我这逃开!我想。
车到了,我撇下几张钞票,跌跌撞撞的踏入了家中的大门。一切都仿佛我刚刚离开的样子,昏黄的灯光照在门窗上,衬的屋中犹如儿时的温馨。我撞开大门,推开母亲的卧室。母亲趴在桌上,旁边是手机和黄色的纸。我急忙抓起黄纸,和手里的纸人一起塞入油灯。母亲被我的举动吵醒,揉着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我看到安然无恙的母亲,抱住她嚎啕大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母亲依然微笑的抱住了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油灯映照着我们的影子,纸人燃烧的黑烟也编织成了我们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样子。
(开头以为是死亡征兆,后来却似降头邪术,可是最后一切安然无恙,情节的发展颇为费解,纸人本身的作用和寄寓不明,扭转曲折的叙述有点衔接不上,一场故弄玄虚虽然诡谲有余,可是毕竟欠缺逻辑。)
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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