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半画半话

擾人清夢

孩提時代，我們被問起長大後的志願。當時，明亮的眼眸裡帶著星星，奶聲奶氣的將自己的理想全盤托出。有興趣的，喜歡的，甚至只是純粹因為好玩的；偉大如數學家，務實如律師，甚至天方夜譚如小貓，這些夢想都曾被身邊的人接納。

隨著時間的流逝，蛻變為少年的我們又該考慮對未來的規劃與期望。彼時的少年卻把“志願”轉化為對現實的交代，也讓它成為了“成功”的代名詞。我們不再隨心所慾地道出自己所願，回答起與未來相關的話題時更為被看重的不再是興趣與愛好，而是對自己的生活的責任和對社會的市儈考量。我也不例外。

五歲，我曾要成為一名天文學家，當時父母只是笑了笑；十二歲時受到了班主任的啟發，老師微笑著道出為人師表的艱辛；十六歲時，因為期望而打算要學醫，親戚們也只表現出了滿滿的贊同。五歲時在沙灘上堆起一座沙堡，那是成功。十二歲時課業上考到滿分，也是成功。那為什麼到十六歲時，成功卻突然變了味？長大了以後，成功的定義為什麼就成了一個人的學歷、薪水和事業？

成功是什麼？大家眼中的站在高處的成功人士所擁有的一切又是什麼？我無法去衡量他們的成功，但我覺得成功或許就只是一個詞：夢想。我曾聽人說過，夢想可以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但它同時也能是最珍貴的。成功不應單是工作與金錢等可實際計算的，而是概括了一個人的人生是否還有位置接納最基本的夢想。

曾幾何時，理想對我們來說十分簡單。“成功”卻又在什麼時候打亂了夢想與現實之間微妙的平衡？在這世上，有多少人在不同的時期三番四次更改自己的志願，最後卻棄其而行；又有誰到老仍然守著孩提時代那個志願？

（雖然稍微帶有自勉的語氣成分，而且堅守夢想的課題，已經何止演述過千百遍，但是字字道來總算鏗鏘有力，據理力爭的說法清晰明確，因此縱使可能已經聽厭，但是仍然頗有撼動人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