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Tuesday, August 25, 2020

伟雄:文字入格



(手机是现代爱情的目送归鸿。)

绮芸:文字入格



(淘宝是人性最大的黑洞。)

鹏程:文字入格



(猴子是我们的过去和未来。)

顺铭:文字入格



(抽烟是爱情的长寿。)

恩典:文字入格



(月台缝隙是童话的葬生之地。)

燕珊:文字入格



(一半的成功是全部的失败。--第三格应是跑步的图案。)

Saturday, August 22, 2020

胤铭:一封自己


亲爱的妈妈:

大家时常提起你。

爸爸说,你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你做事果断有远见,不仅持家,还很会管理财务,在我上小学之前就存够了我和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奶奶说,你生我的时候,我迟迟不肯出来,你等得无聊,竟然躺在床上悠闲地看起了杂志。姑姑说,你每天傍晚都会把鱼蒸得细软再揉碎,将鱼骨一根一根地挑出来,只因担心我和弟弟会不慎吞下。

我没有太多与你一起生活的回忆,只能凭别人口中的你一点一点地把你的模样拼凑起来。

你的几个姐妹偶尔也会提起你。三姨说,你虽是学校公认的学霸和校花,性格却十分强悍。以前只要有男生敢欺负她,你就会追着他们打,全校男生都对你又爱又恨。小姨说,她和我一样,写作业粗心大意的时候,也会被你拉耳朵。四姨说,我越长越像妈妈了。

洗完澡后往镜子里看一眼,我真的很像你吗?我不太记得了。你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遥远而模糊,我站在被雾气熏染的镜子前,看到的倒影就是你在我心目中的模样。

唯一的区别是,我可以伸手抹掉镜中的雾看清我自己,却无法伸手触碰你。你就像一幅不完整的拼图,我东凑西凑也凑不齐所有的拼图碎片,有些缺口,也永远不会被填充。

有一次,我梦见我带着十九年以来的记忆回到了六岁的时候。你带着我到楼下的游乐场玩,我扯了扯你的衣角,你问我怎么了。我张着嘴,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间。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妈妈,你还有两年时间就要离开我了。

想想也有十一年了。我挺好的,弟弟还是挺顽皮的,爸爸一如往常挺累的。你呢?

梦里见。


你的女儿 上

(最牵肠挂肚的思念,以记忆的形式进行一场文字的招魂,平淡剔透几乎没有修饰的斧痕和杂质,但是一字一句如蒙太奇,将女儿对妈妈的牵挂和心念,慢慢剪辑成篇,从生活的意象之中委婉倾诉,还原一种接近现实的肉身,这样的亲亲呼唤,生死之间应该也听得见。)

陈伊:一封自己


致叶君:

长亭一别,未面二载,君尚安否?昨夜梦卿,桃腮杏唇,长发飘飘然,倩笑如昨。梦醒而不见君,怅然有所失。起而拙笔,故作此篇。

君旅居于北国,值此应为夜长天渐凉乎?吾虽求学于南洋,霖雨不绝,四季如夏,吾之心,凉之于北国之秋,更甚也。值天下大疫,有家难归,闭户屋中,远离市井,抚琴读书,自得其乐尔。近读许先哲之作《镖人》,颇有感触,不知卿于北国,以何解忧乎?

汝忆否?君尝携吾游于市肆之中,荐一烤肉店,深居陋巷,虽非雕蚶镂蛤,然鲜香俱全,肥瘦兼得。若得闲,必复至。又或寻山问水,与君泛舟于西湖之上,登攀于武夷之巅,必得闲云野鹤之趣罢。卿尝谓吾爱北地之极光,不知此间两年可曾遂愿否?

思君虽有万千言语,执笔忧忧郁郁而不知从何书起。但愿转山转水,早日复见。至佳期相逢一笑,念君之情得泯矣。

陈伊
敬上

(古文造诣甚精,然卿卿如晤,缘深缘浅,淡泊笔墨挥洒之间,古意纵然焕发,剔透可鉴,奈何这般拨弄,今人脾性或许不适。)

江天:一封自己


致 烤红薯:

故乡地处北国,冬天日落的极早。犹记得儿时冬日放学,在小学校门外,凛冽的寒风吹红我尚且稚嫩的脸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炽热的炉火,儿时的我紧攥着揉皱了的五元大钞围在炉旁等待着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你。

你暗红中带着黑的外皮包裹着金黄色的肉,因高温而裂开的缝隙流出璀璨晶莹的糖浆,隔着塑料袋,我把你握在手里,贴在脸上,就能令狐裘不暖锦衾薄的朔风从身畔悄悄溜走,你就是我童年放学后的第一桩快乐。

上一次吃你也是半年前的事了,在春节前夕空旷而又冰冷的机场,妈妈将你递与我手,一口咬下去,顿时嘴甜甜的,胃暖暖的,冲淡了那凄清的离愁别绪,哪料到一周之后疫情爆发,病毒肆虐,归国竟遥遥无期了。

今日在商店中哪想又遇到了你,只是在南洋酷热的天气里,你少了些滋味,多了些回忆,异国的年华里无诗无酒,只有你和临行时装进行李箱的旧茶。


毛江天
19/08/2020

(红薯比红豆相思,通过肠道的幽幽路径,折返光阴的嘘嘘冷暖,睹物遣怀的笔法成熟而含蓄,文字沉缓悠扬,将远离故人故地的怅然描绘得丝丝入味。)

茹薏:一封自己


亲爱的VCD播放机:

还记得小学每一年的年终假期,我总是捧着阿公的一箱宝贝,坐在你面前思索当天要“宠幸”的对象:发哥的《上海滩》、秋官的《楚留香》……但你吞得最多的估计就是1983年出品的《射雕英雄传》,这部我有记忆以来看的第一部连续剧,也是重看最多遍的连续剧。

第一次看《射雕》,我趴在阿公的大腿上,听阿公给我捋着《铁血丹心》、《东邪西毒》和《华山论剑》的顺序、听阿公述说宋、金、辽的历史故事。沉默寡言的阿公只有在这些时候话才会多起来。

整个月的假期我就这么坐在电视前看呀看,有时候独自看,有时候阿公陪我看,不知觉就看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新闻时间,被阿公强制关机。你还记得我为了抢回遥控哭得满地打滚的样子吗?你应该对凌晨时分我忍不住在藤制沙发上睡着,任由你闪了一夜蓝光这些事迹更印象深刻吧!要不是阿公每天清晨替你把电关了,你估计早就因高烧不退而不治身亡了。所以我回怡保上中学你应该很快乐,毕竟终于没人折磨你了。

上中学后我再也不追剧,直到前两天在网路上看见最新版《射雕英雄传》的预告……突然想念杨铁心和郭啸天醉酒吟唱的《满江红》,上网一搜却发现,《射雕》的一集集,都只能通过那一片片VCD碟片重温。而这一片片、一册册,似乎只有你能驾驭。

想起自从阿公去世,你就默默地守着老房子,数一数,原来已经七年了……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还好吗?


经常置你生命于不顾的连续剧重度中毒者
阿囡

(怀思忆往的主题虽然不算新鲜,而且文字趋于口语稍嫌呆板,但是对象的选择极为有趣,从文化现象和流行科技折射心灵,再现了活脱脱的俗世,也流露了物是人非的感慨。)

自骋:一封自己


珀耳塞福涅,我的挚爱:

展信佳!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早已远走多时。去意不曾表露,仅能凭借这短短的信笺告知,着实是我的过错。

替我向赫拉天后和宙斯神使再三致歉。诸位都还好吗?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波塞冬那老小子弄了场地震欢迎我,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赫尔墨斯在那个时候总是鬼鬼祟祟,后来到了冥府一看,我衣服里头的金银珠宝塞的倒是满满当当,弄得我们两个都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当时还真是“热烈”啊。

奥林匹斯的诸位似乎对我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到好几次宙斯神使都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一旦追问,他便会幽幽叹气,随后叫我不必担心,然后就打发我去科库特斯河巡查。

我的挚爱,你是否也知道,那便是我们不能长久的征兆。

我想你还记得奥菲斯的歌声。艾亚哥斯、米诺斯和拉达曼提斯当时也在,看着他在踏入人间的一瞬间回头而失去了他的妻子,你开始大笑,笑到眼泪浇灌了地上的白杨树,随即便开始大哭,米诺斯就拉着拉达曼提斯去找希弥斯,艾亚哥斯则直接离开了,我当时甚为愚钝,竟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的挚爱啊,愿美梦常伴汝身,元神芳息。
哈迪斯顿首

(像是对游戏人物的一场忏情告白,文字沉浸在往昔众神的荣光之中,历历在目的历险情节,虚拟世界恍如人间,虽然皆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天,不过仍有情意可言。)

嘉慧:一封自己


親愛的紅色滑板車:

第一次見到你時,媽媽正帶著我逛超級市場的展示區。你就像是鋼鐵人一樣,戴著紅銀色的鎧甲,用超能力盯住了我。媽媽說下個月才可以把你帶回家。

隔天,媽媽的呼叫聲在朦朧之間撐起了我的眼皮。霧開的世界裏,我看到在房間門口探出頭來的媽媽,還有,身邊的你。我簡直難以置信,説好的下個月怎麽會那麽快就提前到達了。我立刻飛了起來,用自己笨拙的雙手去摸索你身上的每個武器。

我帶著你,“怦怦”的滑過家裏的地板,成爲樓下鄰居最想轟走的對象。帶著你,踏遍樓下的走廊,讓其他小屁孩的目光都經歷了180度角的滑動。

隨著我一點點變大,即使是裝滿鋼鐵的你,行駛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呆笨。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從沒想過把你丟棄。我用灰塵一層層的把你保存起來,封鎖媽媽那一份不曾減速的愛。

長大了的我
嘉慧

(鋼鐵/人的比附有點奇怪,恐怕也不符東西材質的實情,但是文字動靜皆宜,從玩玩具的興高采烈,潛藏了母親疼愛的無微不至,字裡行間皆有溫煦的暖意。)

曼容:一封自己


致被我读心了的方鸿渐:

我向来喜欢忠厚老实的人,你却说他们的恶毒最为恶心,像是鱼肉里没剔除干净的刺,带给人猝不及防的伤痛。

那么你呢?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鸿渐出自《易经》,谓鸿鹄飞翔从低到高,暗喻仕途顺利。可你呢?你沾了小人的虚伪,画出一幅淡泊名利的轮廓,骨子里却畏畏缩缩,遮掩着自己的尖酸刻薄,似乎不好不坏之间的这种窝囊,才是不得罪人的鸿渐之道。

我先是以为你会和苏小姐在一起,可惜你们的爱情堪比政治,玩弄手段试探人心,一个不稳,你便被吓得慌不择路,硬是要往唐小姐心里扑。

后来我寻思着,煮熟的鸭子和鸡都飞了,想吃的和不想吃的都掉地上了,你又不愿意掸掉上面的灰,只得另寻高明。

到了孙小姐,人家请君入瓮了。
现在是八月,我仿佛透过八月的窗子,看到了你的十二月,十二月下起了大雪。
你在这场大雪中和老婆吵架,走慢了的祖传老钟在深夜十一点敲了六下。
看见没,你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避开。
金丝鸟的笼子,围起来的城池。
我时时希望你好,却又明白你绝不会太好。
在我心里你是个实打实的活人。
在遗憾中显得很真实。
但仍是不免一句虚与委蛇的客套
——望安好。

(虚构的小说自有人性的写实,当真或者疑假,其实都是受骗,虽然写来有点意气用事,而且评比的口吻过烈,不过也算是性情好恶的流露,在情节的幌子里动了凡念。)

启言:一封自己


致 诗娜:

好久不见了,至从上次你到新加坡探望我,我们分隔两地,也有半年了吧。新学期开始了,我除了每日拖着疲惫与无奈去上课,便是窝在闷热的房间角落里,翻阅文献。当我欲落笔写这封信时,笔尖沉默地悬在半空,与我空白的思绪,不知何去何从。我原也绞尽脑汁,希望能从我的校园生活中,挤出一点有趣的小事与你分享,好让这封信能写得长一些,不要尽是些客套话。但无论如何地苦思冥想,脑海里泛出的画面都是教室与冗长的文字。倒也不是我的生活过分单调,只是面对你,舌头被不可名状的迟疑所捆绑。

当年我离开马来西亚到新加坡留学,你我的离别是多么地云淡风轻,没有笙箫的缭绕。你说新加坡并不远,相隔不过是一片海峡;我说新加坡并不远,不过是一张5小时的巴士车票。一通视屏通话,就能触碰你的脸颊。所以我匆匆离开,并没有回首。

如今留学已有一年之久,曾经我眺望对岸就能看见的,你的背影,如今却越显模糊。我才明白,原来遥远不是一片海峡,是我们为了掩饰无话可聊便匆匆挂上的电话;原来遥远不是一张5小时的巴士车票,是这信中无声的空白。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传说,终究是羽化登仙的事,我们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

请原谅我空泛的文字,它们不过是为了掩饰我不再盼顾鹊桥佳期的冷漠。


启言
15/8/2020

(爱情的天涯咫尺,只有恋人明白这种距离,文字充满缱绻的柔情,不过姿态的耽溺稍嫌有点典型,虽然吐露的方式显得扭捏,幸好尚有自觉,突出了真实的无措和傻意。)

诗英:一封自己


至遥远的你:

2017年6月,你离开家,到梦想中的城市去生活。你站在门前,手里拖着行李箱,尽管父母强烈的反对,你坚决不退让。

离开以后,你过上平静的日子。你从未伸手跟父母要钱,即便日子多苦,你都默默承受。你慢慢找寻自己,慢慢喜欢自己,再也没有人拿姐姐和你做比较。你不再因为父母偏心而怀疑自己,不会为了讨好别人而伪装自己。离开家的你,放下许多原本不该属于你的责任。夜晚,你不会再躲在被窝里偷偷落泪。

你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而我,还待在家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着桌上瓶瓶罐罐的药丸。我想过要放弃。也许吞了,睡了,不醒了,才会得到解脱。但我不敢。我无数次的拿起,无数次的不敢,也就造成了无数次的放弃。

他们总是说那样的你,错了。

后来,我才发觉,是我错了。如果当初的我,有你十分之一的胆量,那才是解脱。

(解脱皆是借口,活下来才是勇气,虽然生存确实不易,可是苦甜冷暖才有滋味,文字略为直述直抒,可是情状颇有婉约的肺腑。)

伊涵:一封自己


妈咪:

时光匆匆,我仿佛昨日才离开家里,但事实却是那已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您的身边, 离开了您的呵护、照顾。现在的我犹如刚学会飞行的小鸟,必须离开妈妈的投食,学会自己觅食。

当我收到大学入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就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我即将离开您的身边。如果您有所察觉,您会发现我经常有事没事就出现在您的视线,您忙您的,我做我的事,但其实这是我想默默陪伴您的方式。即使当下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沟通,但我认为这也是一种陪伴。有您在的空间对我来说是一种安全感,那种妈妈一直在我身旁陪伴我的感觉。与其说我想陪伴您,不如说是我需要您能带给我的一种安全感。

即使我们之间只隔了一道桥,但这距离对初次离开妈妈您身边的我来说是遥远的。我与您的距离遥远却又靠近。遥远的是我们地理位置上的距离,而靠近的是我们的心,因为我们都把彼此放心上。

您的小女儿

伊涵

(一昧倾诉的文字,虽然感情饱满,而且娓娓诉说得流畅自如,但是毕竟少了比较委婉和耐嚼的味道,不过女儿这般懂事乖巧,母亲必然十分宽慰。)

颖欢:一封自己


亲爱的,童年里的你

嘿,再见到你,是一个下着微微细雨的午后,在一个主题乐园里。然后,在那人海交错的际遇里恍然撞见了你,没敢和你打招呼,悄悄地寻着你走过的痕迹尾随着你,像变态的跟踪狂,小心翼翼。

大大的主题乐园里,那小蛇一样的路没有尽头。小小的你,拉着身边的伙伴,左指指,右点点,一会看到小黄人雕像兴奋着尖叫,一会看到“埃及艳后”巴巴地上前求合照。我看到那璀璨的黑宝石里闪烁着单纯的快乐和好奇。

如今,在这里与你相遇,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小蛇弯弯的路,可我恍惚间清醒,才惊觉眼前不再是漫无尽头,不再会两眼放光,心里的那点期待突然退潮了,还伴随着陡然升起的落寞,心下恍然,才晓得了这么多年来,我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散。

嘿,小丫头,想告诉你,别长大了,这一份难得的纯真记得保留,收好。


不再童真的
郑颖欢
21/8/2020

(文字略有抒情的韵致,但是对象有点错位,像是寄托式的写给自己,也像是真有收信之人,或者回忆即是一种相遇,在雨后恍然明白了纯真的逝去。)

帅君:一封自己


致曾经、现在、未来将会邂逅的旅人们,

旅途中遇到的人,你们都还记得吗?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或许就像徐志摩先生《偶然》一诗中写的那样:“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需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我们注定了在某个时间点相遇,又终将在某个时间点分别。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也终究将一个人离开。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一生中所遇见的所有人,包括父母兄弟,其实都是过客。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觉得孤独。孤独是什么?泰戈尔说过“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真正的孤独并不是一个人独处,而是被一群人围绕却无一知音。李白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独处的时候,所有的情感与本性能够肆意地释放,自己能够尽情地享受与灵魂的对话;但与别人相处的时候,大家都把自己紧绑,尽量地迎合大众。一群人在一起看似热闹,彼此的心灵却可能永远无法靠近。

你是否在旅途中遇到过能够深入灵魂的知音?若有,即是一大幸事。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此生遇知音,一人足矣。

(一封信引了无数古人古句,反而就少了属于自己的情意,对于人生此程的遥想寄托,颇能引起共鸣,不过因为对象模棱,同时又企图蕴藏哲理,文字于是显得有点老气。)

嘉美:一封自己


致老家的旧摩多车:

大街上的引擎声划破了土地的祥和,飕飕的车声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是这片土地的回忆,却不是我独有的记忆。能在我脑海里回荡的唯有那风雨中、烈阳下的你。老家的旧摩多车,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曾经在你背上的我?或许再次乘搭时,你仍不会嫌弃我的重量,但我再也不是当年轻盈的小女孩,增长的不仅有我的体重,也附上了烦恼与责任,不知你是否还载得动这般沉重的我?

往日我总爱倚在父亲身后让父亲骑着你带我到学校。父亲偶尔也喜欢载我到巷子里兜风。村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你和父亲陪我一块儿欣赏。那些没有汽车的时光既由你陪我出入家门。当时小小身子的我力气不足以一个人将你推出庭院,父亲却总能把你从庭院推出,我自此告诉自己得赶快长大,换我把你推出庭院,换父亲来乘后座。父亲总会先开启引擎,随之将支架拉下,身子再往前挪,腾出更多空位让我坐。也许只有你知道小小的我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大的空间,我更爱与父亲挤在一块儿的感觉。我并不介意你作为我与父亲的电灯泡,还得感谢你让我和父亲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乘在你背上让我能毫不尴尬的倚在父亲身后,感受父亲的温度。纵然每每补习下课后,夜晚的凤很大;纵然天气偶尔转阴,天空不作美,雨点打湿了衣裳,我仍感受到一丝温暖。人们常说摩多车没有汽车来得舒服,得经历日晒雨淋,但你给我的日晒雨淋使我体会了父亲的爱与关怀。

现如今巴士与地铁成了我的日常,里头的冷气总能传来阵阵凉意。我已无需在风雨中、烈日下骑摩多车,但不曾忘记老家的你。那令我白天汗流浃背;晚上冷得直哆嗦,却陪我与父亲经历无数风雨的你。想着最后一次与你见面已是前年。庭院中的你多了几分孤寂。少了父亲的宠溺,你静静地守护着老家,守护着我们的回忆。你与老家成为了彼此的陪伴,仿佛只有彼此最了解各自的心事。我想说即便世人将你遗忘,仍有个女孩,会将你惦记。


当年的小女孩
2020年8月19日

(父女之间的共骑,穿过日头雨滴乃至两地的距离,文字的情份坚定厚实,虽然动作和情景时有变换,较多还是相似的感激,三大段的处理有点沉甸,不妨进一步删饰。)

凯伦:一封自己


哥:

我们应该已很久没见面了。有些话想和你说却难以启齿,在此就把它们写成一封信吧。

还记得我刚进小学时,我们还算得上是校友,那时候我最期待放学后和小伙伴的游戏时间了。我们一起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并乐在其中。在和别人道别后,你总会带我去逛便利店一起买零食。回到家后我们一起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还为里面的人物争个面红耳赤。有时你会像个演说家一样给我讲各种名人的故事,还说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这种故事里的主角。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快乐而充实。

我小学三年级时,你毕业了。只有在周末或假期,我们才有机会见上一面。我们之间还会联系,但却不都是之前那样童言无忌。你总是劝我好好学习,不要向你当时那样只想着玩乐。有时我约你出去,你却说学业繁重没时间。我开始有了自己的零花钱,能买到更贵的零食,但没有多少和你一起分享它们的机会了。

终于我也从小学毕业了,开始有了关于学习的压力。投身学业的我甚至没有多少睡眠的时间,就更不要提和你交流了。后来听说你毕业后就开始自己一个人南下闯荡,我向家里人询问时他们也支支吾吾。家庭聚会时你也总是缺席,家里面就我一个小辈,显得孤零零的。

直到我考上大学,才接到你的电话。你对我嘘寒问暖,却对自己的生活只字不提。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只换来你一段沉默和一声叹息。之后,你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哥,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的。作为家庭的一份子,我觉得最起码你应该出席在家庭聚会上。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不清楚,但这不应该是你对我沉默寡言的接口。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像小时候那般亲密,但当你遇到困难时,不妨和我讲一讲。至少把心里话倾诉衷肠,也是一种解脱。在外打拼,着实不易。如果真的累了,就请你回来吧。


关心并担心着你的
小弟

(彼此交集往来的陈述过多,于是少了比较专注和精彩的对焦,不过琐事述来毕竟流露了真挚的关切,只是忆人除了交代动作行为,其实更要勾勒眉眼。)

Friday, August 21, 2020

春滢:一封自己


亲爱的奶奶,

许久不曾视频了,你是否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天我收到了你大老远寄来的包裹。我还是想自私的把包裹收起来,就像爸爸小心翼翼的把他眼里的担心收了起来。打开后发现里头全部都是小时候喜欢吃的甜食,并没有我最近迷恋上的芝麻卷。小时候每次闹脾气,一根棒棒糖总是能解决所有的不愉快。爸爸说,你已经记不清了,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诉说别人家里的故事。你从来不会跟我说你记不清了,你只会告诉我,下次一定会记住。你到底是有多怕我不耐烦?

再后来我用微信和你视频。苹果手机的相机到底是好的,居然把你的白发展现得那么明显。病床上的白色床单更是让你看起来苍白。爸爸说你在努力适应新环境,适应那里的味道。尽管你对着镜头笑,眼里还是藏着害怕。你看起来还是很内疚,很痛苦,像一个死尸一般,忘记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我故意拿了一根大大的棒棒糖对你挥了挥,草莓味的,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我跟你说,新家很漂亮,有咖喱鱼头,但是却没有旧家楼下的福州鱼丸。虽然你忘了我已经不在吃甜食,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怪你。

下次见面,你还认得我吗?


你眼中八岁的我

(因为我们越活越苦,所以记忆特别嗜甜,孙女之间的恋爱和疼惜,字里行间流露无遗,而且还有生活细目的打点,思念的血肉因此更加动人,不过「死尸」的形容却大有不敬。)

楚喜:一封自己


致亲爱的西娅(我家的小猫):

告别家乡前,我笃定:你将是我在异国他乡的头号思念对象。原本临走前准备悄悄给你留下一篇朋友圈长文,但行程匆匆,便搁置了。现在,机缘巧合,写下这封信给你。

在你之前,我并不喜欢猫。我更喜欢热情洋溢、活力四射、永远忠实围绕在主人身边欢腾的小狗。我讨厌猫趾高气扬的嘴脸。可若是现在问我对猫狗的喜好程度,我会答:西娅大于狗大于猫。我并非由于你是猫而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你,所以喜欢。你出现之后,我想,我又确实因为你,而爱屋及乌,更喜欢猫。你确确实实打破了我对猫的固有偏见,确确实实让我看见了猫的可爱。原来有扑闪着褐色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猫,原来有性情温良叫声娇滴滴的猫,原来有紧张时像狗狗一样吐舌头哈气的猫,原来有像西娅这样,人见人爱的猫。

近日成都的暴雨可谓惊天动地,听闻电闪雷鸣也令你惊恐万状,便想把你揣在怀中庇护着,安抚你那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挺怕你把我忘掉。还好,每次视频唤你时,你总是循声,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却又好奇为什么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看见你找不着我的纳闷样,我总会不禁脸部痉挛、鼻头一酸。小西娅,我在很遥远的地方,等等,就来见你。

希望下次雷声不再吓坏你,祝你每天都做香甜的梦。


曲楚喜
2020年8月18日

(人思念猫,猫未必思念人,但是真爱都是一厢情愿,文字在畅快平稳之余,除了精确的传达了遥想心意,也把动物的神韵和形体做了鲜活的临摹。)

余杰:一封自己


离你远点——是不是我终于会比较爱你吗?按照通常的谚语: “不相见,倍思念” ,我觉得我更爱上自己。根据我读的那几个爱情故事和社会对爱的期望, 我当然有想过你和我们遥远之前的回忆,是应该的。整天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应该想念我们那些难忘的回忆,但我只能想着自己,像蜘蛛一样,忙着编织自已的网,在乎自己的事。

藕断丝连——是不是我们之间剩下那几粉线?我一直以来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而跟你在一起了,我还是没变。你也没有要求过什么。 可能都是在脑海里,我因不够爱你而感到内疚。也有可能是我不知不觉亲手打断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不能像我期望的那么爱你,而不是现在的强制遥远。我当然有开心过,但那些回忆感觉像一个幻想。

如果我们坚持下去,值得吗?我们之间认同你对我的爱比较深,但我被你的爱冷冻了而你能自由自在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你这个单纯的蝴蝶,不要再笨,不要再被骗了!请用你的翅膀快点飞走吧!你的周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但一直想飞进蜘蛛网,为了证明你的爱连自己的安全都不在乎。 总有一天,像黑寡妇毒蛛一样,我们的爱会咽下你的尸体。

(北岛说生活如网,爱情也同样盘根错节,倾诉的语句显露了自审的意识,但也流露出自溺的情绪,写给那个念念不忘的人,似乎总会如此不着边际。)

兆晗:一封自己


亲爱的新加坡,

其实提起你,我便身不由己想起那个如你一般遥远的倩影,那段每每相逢在梦中,醒来又要调整距离的日子。

难以忘怀,土里土气的我和光鲜亮丽的她,尚不知美为何物的我和彩云般漂浮神秘的她,难以忘怀我曾千万次问自己,要是成熟些相遇我能不能留在她身边。

也许你还不知道,随波逐流的泥沙并没有伴着长江奔流入海,被大海拒绝的它们挤在海岸线边,才有了今天东方巴黎,还有无数独在异乡的灵魂。

潮汐将我推向你,我却触不到你。有人说你是小红点,可往你心中的绿线像是要开一辈子那么久。你有着高楼大厦直插云霄的直率犀利,却在夜幕降临后悄然抹上妩媚的彩妆。你常带着霹雳的暴雨势不可遏地冲来,又在雨后初霁时藏在彩虹之后,朴素空灵地唱一曲《美丽的梭罗河》,让风情万种的热带温柔地抚慰着我。

那熟悉的问题提到嗓子眼,我再一次懦弱地问了问自己。

今天又下雨了,是异乎寻常的雨,缠绵悱恻的雨,突然想顺着这忧伤的痕迹,鼓起勇气追上你。


雨中的
王兆晗

(异乡异客千古之题,土地总是若即若离,游子情怀难免滥觞,不过氛围的营造颇为迷离,尚欠亲密和陌生之间,那一层微妙的关系,而且「她」切入得有点不知所云。)

万杰:一封自己


亲爱的咖啡吧:

你一直出现在我的幻想里,有时会成为我的梦之地,始终如一。

蓝色的建筑,显眼却不夺目,你就位于市区里的一条街上。在这间吧里,饮料的名称是歌名,而味道就是这首歌。你的主人专门调制这样的饮料。他也设计了一个工作坊的角落:让自己能将一些正能量传递给充满热忱的顾客们。另外,咖啡吧有一个照片机器:顾客可以选择任何一张照片,输入机器中,而机器就会马上将他们传送到照片里的地方,让他们亲眼体验在那个地方发生过的一些故事。他们能沉浸在别人生活的精彩与感动中,脱离现实,大胆体验。然后,电话一响,这个主人离开了咖啡吧,去和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生约会。

在很多人的眼里,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吧,似乎属于虚拟的未来。但在我的眼里,你是出自我想象的完美咖啡吧,属于我真实的梦想。实体的你,离我特别遥远,但想象的你离我很近。在你这儿,顾客不拘于任何枷锁,能消费“快乐”,并能更勇敢地去爱任何一个人,不被所谓的“社会规矩”所捆绑。

幸福的模样,爱情的模样,在这万变的社会里不断变形,却只有你的这副模样永远不朽,让我对生活存有憧憬,存有感动,存有温馨。

期待有一天与你见面,喝上那一首我最爱的歌。


永远在音乐世界里幻想的
林万杰

(古有南泥湾,现在流行咖啡馆,文字诚恳忠实,不过形容描述尚可更为入味,这番想象和造境有点虚幻,何尝不也是对于生活的求索,隐含了人性和自我的期许。)

纾宁:一封自己


亲爱的十年后的纾宁:

如今的你,回头望一望,应该会觉得人生如此有意思吧?你就是所谓的“误入丛林的小兔子”!从四岁就懵懵懂懂地被母亲拉去参加儿童的选美会,之后渐渐参与其他电视与电影制作。在这么幼小的年龄踏进这个“现实社会”,令你如此的充满好奇与畏惧。每天都与不同的制作团队相遇,害羞的你一样的迷茫,一样的困惑。

在他人的目光中,言行举止都无时无刻被关注。还记得曾经在几位著名的演员面前,在试镜时被监制当下被拒绝。当时承受的委屈与羞辱,如今还深深地留在脑海里,仿佛已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了痕迹。之后,决定在小六会考过后到新加坡艺术学院,专修六年的舞台剧,为了努力奋斗,实现自己的明星梦。由于没有 O 水准的考试,最高学历只有小六会考的文凭。因此,在第六年要考的最终 IB 测验压力非常重大,一边勤奋读书、一边与学友们不眠不休地筹备舞台剧。

现在的你,应该已完全投入在事业中,可以想像每日马不停蹄地从早拍戏拍到晚,每日不懈的努力运动、积极提升自己,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大家。我希望你始终还保留着对演戏与表演的热忱!记得对自己的承诺,不荒废初日所努力的一切。 ‘拥有梦想只是一种智力,实现梦想才是一种能力’ , 这能力只掌握在自己的手掌心,来战胜未来不利与艰难的挫折。


许纾宁
2020年8月18日

(未来是一种现在进行式,可是自己给自己写信,几乎都是提醒莫忘初心,瞻前顾后的叙述有点纷杂,不过一路走来的描述确有诚意,成长虽然斑斑迹迹,文字的对焦却要细腻。)

莉娜:一封自己


亲爱的莉娜小姐,你好!有没有一点吓到?很像除了你妈应该没有人会那么叫你吧?写这封信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要关心 关心你aka 八卦一下你最近过的怎样?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找到你心中的那份工作还是你决定换另一个火坑给自己跳找了另一份工作……还有你身边有没有属于你的那位白马王子了?我想你应该吃了不少的狗粮也是时候制造一点请别人吃了。

你不用很认真的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虽然我的问题不多。你心中有答案就好,反正我是来提醒你的。不管你现在过的怎么都请你不要忘记我,那个还保留着一点童真还有经常犯傻的那个我。你要记得“知足常乐”,不要动不动就埋怨生活,学会苦中作乐吧!我没有问关于家里还有你的朋友因为我知道你维持这种关系很好,继续保持下去就好了。记得“家里已经很好了,你就知足吧!”、“朋友不需要太多,有几个包容、了解你的就好了。”  最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忘了你心中的那团火。你可以进步,但千万不要忘了最真实的自己。加油小妹,你行的!写给那个距离学生时代有点遥远的你。


颜莉娜
2020年8月14日

(P.s 如果你收到了觉得时间还不够遥远可以晚几年再开的……我ok的)

(性格使然的说三道四纵使啰嗦,但也颇有真挚的情性写照,自己给自己的一番勉励,对于未来的想象,除了典型的家庭事业爱情友情,或许还能更为有趣。)

芝慧:一封自己


这些硬性规定的文字沿着页面似乎在摇曳,给人一种平静、归属感。让它们像海水渐渐地让你沉下,身边的人叫声、公共交通和杂音慢慢地消失。让它们把你从这个乳白色墙壁四处围绕的、望出铁窗框、稳坐在坚固的实木椅的世界拆出来。这是一个线性的但千变万化的地方。你可以在这么遥远的地方读到这封信吗?

写一封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许因为我的写作技能没有练熟,随着时间流逝,我在打字的过程中,感觉手指好像不出意外地夹在铁钢中,变成新生小鹿细袅袅和脆弱的腿在键盘摇晃、蹒跚。在手提电脑的屏幕上整整齐齐排列的长句不肯成为豪气十足的巨龙轻易地划过去,反而是一种乱动,挣扎的可怜蠕虫,一时前进的扭动,又一时胆虚地往后退。

你能够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收到这封信吗?我写出来的信条能到达你的地址吗?只想着完美的散文词句有这么神奇的才能,成为稳定、摇摆而有弹性的桥梁在人们的心灵上相连,超越时间、远近、生死而把取下来的智慧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成为醇酒让后一代享用。

(以为写信的对象不彰,宣泄的情感似乎难以着力,不过字里行间的无力和内疚,以及存在现状那一种困顿的意象,却有颇为鲜明和通透的表现。)

伟玲:一封自己


珍:

不知道有多久没联系了,只记得上次本来约好要见面的,但你却没来。
十年了,离开小学已经十年了,但那依旧是我最想要回去的时光。
还记得,那些一起在学校对面的7‑Eleven买泡面吃的日子。
还记得,那些一起在教室里玩捉迷藏的日子。
还记得,那些一起探索学校的日子。
还记得,那些一起养仓鼠的日子。
十年了,过往的一切,你还记得多少呢?

原本说好毕业后要一起去一样的中学,但我失约了。
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有了新朋友,也有了新生活。
一开始,还是会想念,还是会分享日常,还是会在对方生日时给予祝福。
到后来,我们渐渐地习惯了没有彼此的生活,渐渐地找不到聊天的话题,
渐渐地失去了联系。

小时候常说的“Best Friends Forever”,到了长大后才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熟悉的你早已变得陌生,过往的种种已是回忆里的画面。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感谢我的童年里,有过你的陪伴。
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都愿你一切安好。


卢伟玲
2020年8月20日

(成长是聚散两依依,而且都有一家便利店的背景,虽然大都是闲聊的语气和熟悉的情境,不过却也叙说得流畅惬意。)

Thursday, August 20, 2020

一封自己:k.d.


親愛的,32號病房的女孩子

那天去醫院看媽媽,看到了妳。

32號病房充斥著無助的呻吟和喧嘩,天花板的白燈刺眼而昏茫,而妳只是沉默的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綁著束帶係於兩端,身子微微傾斜晃動,長頭髮凌亂披肩,眼神反射著一種我無從理解的困惑,仿佛是一朵詭譎的小花,脆弱的搖曳在自己內心的狂風暴雨之中。

妳和我的媽媽一樣,應該也是生病了,可是一個十多二十歲的女孩子,為何就這麼決然的陷入生命的惘然和虛無。聽護士說,妳的手腕有割痕,住進這裡好幾回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尖很利,苦難在皮膚的表層結痂,恐怕依然隱隱作痛,而且傷口總會再度崩裂。所以醫生給妳打針吃藥,然後將妳放逐在一個很遠,但也比較柔軟的地方。

探病的時間到了,我望著護士攙扶媽媽闌珊的背影,正要轉身離去之際,又回過頭來,再看了妳一眼。希望妳和我的媽媽一樣,看得到我,記得回來。


想念媽媽的
阿德

Wednesday, August 19, 2020

沁霖:文字曝光(学姐)



成長,是一次次撕裂後結痂,在腳跟上長起厚厚的繭。白鞋白襪的小學時期,我常悄悄在媽媽下班之前,打開家門外那只從潘朵拉身邊偷來的盒子,把一雙雙繽紛的誘惑踩在足下。小腳丫只占據一半空間,走起步來東歪西倒,像是嬰兒蹣跚學步。但當未來借著鞋底清脆的口吻,咯噔咯噔地殷切呼喚,我便在磕磕碰碰之間,憧憬大人的世界。年齡隨著鞋跟慢慢長高,高跟鞋也漸漸填滿我的鞋櫃。可是,日子愈發蜿蜒崎嶇,腳跟腳趾被生活擠壓,經常紅腫破皮冒水泡。我穿著三寸尖頭細高跟,姿態翩翩卻疼痛難忍,竟轉而懷念起,那雙平坦輕盈的白校鞋。

(成長的足跡恆是跌宕蜿蜒,亦步亦趨的文字卻舉重若輕,既有女人與鞋子的愛恨詛咒,也有歲月與純真的糾結纏繞,最後悄悄的驀然回首,縱使羨戀孑然一身,不過只是徒增惘然,那些一路走來的腳印,深深淺淺何曾由得自己決定。)

欣颖:文字曝光



看着镜子里红肿发痒的左眼,习惯性举起手想搓揉的瞬间,耳边却隐约响起了一句叮嘱:别搓,会发炎的。

年幼时的病情来得更为猛烈:眼睛除了红肿,还会流泪积脓,伴随着宛如万千虫子啃噬般的瘙痒。而我总是难耐那莫名奇痒,下意识用手指去搓揉眼睛,结果便是挤破了脓包,还使发炎更为变本加厉。待炎症消退,我原以为一切如常,却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发现它在眼角给我留下了永不消退的疤。那句话是谁说的如今我也记不清了,他在我生命中也只不过是个宛如炎症的存在。突兀地发生,又急速地消退。流尽了脓与泪,睁开眼时看起来毫无异状,闭起眼却会看见那陈旧而深陷的疤,以及一句模糊的:

别搓,会发炎的。

(虽然只是一类小疾,描述的却是像是阴魂不散的附体,文字巧妙的营造了一种惊悚的氛围,极有阴森诡谲的气息,深入皮肉内里,挑逗感官神经。)

泽敏:文字曝光



我是痘疤魔咒的漏网之鱼,却在涛澜汹涌的夜里,和他们做着同一个镭射激光梦。陨落的雀斑星散地坐落在脸部中段,翻山越岭地喷发蔓延,将殃及的肌肤炙烤成姜黄。它们饮着盛夏骄阳的毒液,肆意展露,唯有浓稠的遮瑕膏能暂时让它们有所收敛。不知是否是赶上了数十载一次的陵迁谷变,那天我竟将它们看做闪烁的星辰。我想从此,我打下了这片土地。

(字里行间颇有万种风情,闪烁辗转斑斓熠熠,像是一场从肉身悟道的启迪,找到了观看自己的道理,既然我们都是一念之间的形体,美丑其实毫无差距。)

鼎翰:文字曝光



夜已深。

早已該入睡的我,此時卻被依偎在身邊的她占滿了思緒。

髮絲、胸口、大腿,她的指尖不停在這些只有她能碰觸的地方來回游走。
偶爾耳邊的一句呢喃令人不禁酥麻。手掌無力地一掃,對她來說也只是欲迎还拒的邀請。
最後將視綫放在脖子上,貪婪的吮吸著,執意要在我身上留下專屬於她的印記。

理性決堤,像野獸一般不停用力的碰撞著。
啪。
啪啪啪。

(一樁風流史的記述,文字大膽而活色生香,可是感官情色之事,雖然也算是生命盛大的虛度,不過在耐人尋味之餘,慾望的齒痕畢竟缺少了一種更大的昭示。)

佩妏:文字曝光



兩片酒紅色的花瓣,是招人注意的艷麗,是令人屏息的從容。曾經的他,鍾愛著純樸的素臉,清新優雅地,不帶一絲花俏的色彩,卻是綻放著青春稚嫩的光芒。但我更偏愛氣勢如虹,收放自如的霸氣,隨心所欲地變換交錯著我的獨一無二,在每一次塗抹雙唇的瞬間。

或許,現代人的審美,社會的框架,成為了女性的枷鎖,她們也逐漸不再素顏示人,甚至認為化妝才是禮貌。我不贊同。

喜歡化妝是欣賞每個妝的藝術,還有不完美中的完美。偶爾的一抹紅唇,還可以勾走你的靈魂,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

(當世界過於灰白,身體自然必須上色,文字像是要為妝顏之術進行聲張正義,於是抹多了說教的脂粉,其實只需自顧自的美麗,狂野攝魂也就更加無往不利。)

雯婕:文字曝光



我比旁人多两颗“心”,挂在腰上二十多年。

头十年我摩挲着,以为是我不知哪一世的姻缘,把“山无棱天地合”缝进身体,今生好相认。又十年我思忖着,那儿该藏着我与芸芸众生不同的生平丰功与伟绩,便总想拿起手机扫码解锁一窥天机。朋友不屑我的笃定,我就不死心的故作神秘给她看,扒开牛仔裤勒出红箍的肥肉翻了个遍,却只找到被岁月和脂肪争相撑大了的一张苦脸。

我突然想起冰箱里还冻着一块白肉,上面印着没什么了不起的“检疫验讫”。

(文字与想象心心相印,简单的形体化成上天下地的隐喻,平平凡凡的众相,刀俎鱼肉已是注定,不如就这般轻轻松松的自嘲,方可在清醒之中自娱。)

芷欣:文字曝光



傻乎乎的年纪时,不知从哪听到掉落的眼睫毛能许愿,控制不住的手指便时不时往眼皮搓揉。每每数算被拔下的睫毛如抽奖似,六根,爽啊,一口气将它们吹散,带着幼时的愿望顺着风飞去。只是到了爱美的年龄,看着一直没长出的睫毛,无论怎么努力地用浓密款睫毛膏刷,也掩盖不了空隙,恨不得抽打自己的手。那些被牺牲的睫毛,当中若有未被许愿的,就请让我再许下睫毛重新生长这愿望吧!

(在成长的一路风景,两边其实都是愿望的凋零,可是文字于色青青,难得不做自怜哀叹的惋惜,而是流露一种清新的憧憬,执迷才有动人的痴心。)

慧华:文字曝光



本应是不惑之年才会显现的迹象,却因各类主食、甜点、碳酸饮料,提前变成细长的绳索,蜿蜒缠绕在颈部,留下它们蛮横又难以消除的印记。减肥消脂的话题时刻被家人提起,朋友也反复不断劝告我,似乎只要将层层的赘肉消除,更渐完美的未来便唾手可得。而我只能深呼吸,躲开关心的目光,扯开嘴角,带着大家熟悉的笑容,逐一应了下来,说:“我会努力”。殊不知下一秒,我便难以控制地继续咀嚼吞咽,试图靠着敏锐的舌尖所尝到的糖分,努力填满被他们无意间笔伐口诛,电击过的心。

(在人言可畏的世界,最好便是喂饱自己,身体难免皆有赘余,不过文字却是扎扎实实的彻底,人间这个充满垃圾食物之地,这番挣扎除了是肥瘦的循环,也像是哀乐的轮回。)

思莹:文字曝光



痣是滴落在皮肤上的墨水。肌肤随着年纪逐渐伸展,那墨点就在被水不小心沾湿了的白纸一样晕染开,放大的涟漪模糊了轮廓,就像我们在游戏画面里对某个细节放大后,逐渐粗糙的像素。

中指上的这颗痣逐渐模糊,就像我逐渐模糊的回忆。记忆里吱呀吱呀的风扇在闷热的夏天转动着发锈的脖子探头探脑,像我妈严厉的眼神一样盯着小小的我坐在桌前抄写大字。当时不会正确发力的小手紧紧抓着笔,手指酸疼得很,还要努力写下一个个大字,硬生生把中指磨出了茧子。小黑点儿也被逐渐撑肥了,可也淡了,但那茧子始终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是小时候的我的坚持与傻劲儿。

(意象隐喻的纷呈重叠,似乎也像是文字的过度经营,而磨出了小茧,虽然一切皆是用心所致,但是尚可稍微裁剪和收敛,笔势也将会更加浑圆。)

鹏程:文字曝光



又到了那该死的雨季,雨滴声似利刃,一刀刀地刺入脚踝深处。我立马泼它一身早已备好的跌打酒,来回搓揉着,妄图唤醒它消肿的记忆。从不是「曼巴精神」奉行者的我,不知怎的,就对该项运动燃起了此般遍体鳞伤的执着。也许只有上缴未卜先知的超能力,方能重温偶尔命中三分的侥幸和场外闲聊的亲切。

(义无反顾的热情,皆有奋不顾身的代价,虽然骨肉绝非铁打,但是酸痛造就性情,只要文字能够继续充满坚毅,所谓的曼巴精神未必要在球场挥洒。)

Tuesday, August 18, 2020

美验:文字曝光



这真的是我的胎记吗?到如今我还困惑不已。只记得八岁那年不小心把桌上的可乐打翻,没有及时擦干,过了好久后,便发觉手肘上居然多了一片浅棕色印记,且怎么洗都洗不掉。由于那时还小,记忆模糊,也搞不懂这片印记究竟是胎记还是可乐造成的。跟父母和朋友们说起这件事,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可乐怎么可能会把皮肤给染了?!于是这片印记的来源就成了个无从考证的谜。

(开头的想象描述有趣,可惜后半的文字有点拘泥兜转,可乐的穿凿附会,其实可以借机发挥,关于身体和物品之间的因缘,其实正是现代生活的胎记。)

家玟:文字曝光




曾经标准精致的下颌线荡然无存,现如今不只圆润了,还在下巴处悄悄地长多一层赘肉。

看着搞笑的综艺还有无厘头的韩剧,刷着满是明星八卦的朋友圈,打开装满名牌包和精品的购物车。

目标与斗志早已被习惯的惰性牵制,殊不知空虚感在一点点地侵蚀与缠绕整个内心世界,最后只剩下一片荒芜之地,成为了个空罐子。

幸亏,戴上口罩抵挡了万恶病毒,也隐藏了自己那差点就要曝露于世的劣习。

(从日常的积习到皮肉的层叠,越长大越需要遮掩,文字诚实的陈述了自己的短处,其实也暴露了一种更大的,关于现代人茫然无措的的隐疾。)

静文:文字曝光



睡前,总是会望一望镜子。那一纹一线,如掌纹般蔓延的,是不是岁月的雕刻出的年轮,还是生活的痕迹。越看越觉得怎么好像被世界驯服了,如有根称作命运的绳子紧紧拽住的项圈。或许,这是数不清多少次低头看清脚下深陷的沼泽,是数不清花了多少时间低着头生活,所留下的印记。

床上,手机热情无比地颤动着。今晚涂的润肤露又白抹了。

(科技让人提早衰老,如此才能兜售青春,文字略有连绵抒情的调性,前段的语气有点老气,幸好最后的一番自我调侃,注入了一些戏剧性的张力。)

佳慧:文字曝光



7年前,我在耳骨上打了一个耳洞,初衷原本是为了做街上“最靓的仔”,结果却意外开启了我在外貌上的自卑情结。

为了“惩罚”我的轻率与鲁莽,幸运女神恶作剧似的对我的耳洞施下了咒语。一颗“小肉瘤”开始疯狂地肆意生长,迅速侵占我整个耳洞。

日益扩大的“小肉瘤”贪婪地腐蚀着我的自信。我最终只能祈求通过血腥的暴力来换取片刻的安宁。战役结束后,我花了近半年时间痊愈,原以为可以从此一劳永逸,现在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一招缓兵之计。

(身体通常有自己的意志,不归我们调理,文字像是在讲解前因后果,结果少了见微知著的意趣,不过在汲汲营营之中,却也体会到了人性对于容貌的焦虑。)

绮芸:文字曝光



膝盖上的疤痕好好似青春期的象征。曾经年少轻狂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在户外活动,不懂害怕是什么感觉,以至于常常伤痕累累,而身体最容易受伤的部位就是我的膝盖。记忆中最后一次倒下的一瞬间,见到膝盖的皮肤粘到粗糙的地上,虽然鲜血直流,但似乎对我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了。恢复期虽然难熬,但见到皮肤生长回来,我便好似忘掉了曾受过的伤,再次尽情地投入到下个有趣的活动。如今回望,只想拍拍我的肩膀说声,青春一去不复返,少年的我勇气可嘉!

(文字语气诚恳流畅,但是说长道短直抒胸襟,毕竟少了幽微的余味,而且明明仍是少年,最后也就无需这类作文式的反思和缅怀。)

慧铷:文字曝光



是红肿,是心痒难耐,是一触就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不断出现的小红点就总是在我的脸上莫名其妙出现。

它们每次稍有冒头,总是来势汹汹,一个个都在冲着我喊:“摸摸我,再摸摸我。” 坐落在不同位置的它们,一个个妖娆万分极具吸引力,非常神似商场电视上那些抹满精油的肌肉美男,公式化的笑容有些油腻令人厌恶,但你路过的时候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对于痘痘也是如此,心里抗拒万分,但是手却不听指挥,每每 “小痘刚露尖尖角,已有小指立上头。”  摩挲指尖,是酥酥麻麻的电流侵蚀四肢百骸,痛感直达脚尖,但快乐接踵而来。

痛并享受着,果然没有任何意外,最后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描述比喻俗辣而鲜活,文字颇有飒爽之意,虽然情绪的流露过于直截了当,不过也恰如青春的任意随性,不挤痘痘枉少年。)

顺铭:文字曝光



小时候对于未来充满憧憬,流行起简单易学的“手相”之术。
凡夫俗子的我们一板一眼地分析每只手掌,妄图看破上天具现化的命运。

生命 感情 事业
交叉 纵贯 缠绕
唯独这双没有答案

长大后走在台北地下算命街,想起心中那未解的谜。
本想听听所谓大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怎料却字字珠玑、句句诛心。

两百台币 谢谢惠顾
手相依旧 生活如故
不断迷茫 不断领悟

(跳跃式的轻描淡写,叙说得有点不着边际,掌纹暗藏的身世可以扑朔迷离,但是文字吐露的情感,在含蓄暧昧中却要有某种分明。)

燕珊:文字曝光



摔破的罐子,就算能修复,还是会有破碎的痕迹。
受过伤的心,就算能愈合,却会残留悲痛的记忆。

人通常在重重地摔了一跤之后,才会看的更清,想得更透彻。从小到大,我还算蛮幸运,有摔过,但没摔得伤痕累累。不过,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我。有一次,一晃神,我便跌得天南地北,差一点粉身碎骨。

这一摔,“扭坏”了脚,心中也留下了阴影。同时,提醒了自己,凡是走路要小心。小心、小心,再小心。

亲爱的脚踝:
对不起,全都怪我不注意。
每当走过那楼梯,总会想起那场景。
走下楼梯,看不清,跌得你不能自己。
至今落下“老人病”,需要多多照顾你。
之后我会多注意,“步步为营”走下去。

(夸饰的语句和缀接的形式,读起来大有别扭之处,过于刻意的结构经营,似乎要卖弄风趣,流露的却是稚气,走路必须亦步亦趋,行文也要特别注意。)

伟雄:文字曝光



童年的时候似乎觉得受伤是很光荣的一件事,觉得流血像极了为女孩舍身挡弹的爱情,像极了在刀光剑影中凌波微步的英雄情长,让那时小小的我在同学好奇的追问中,拽拽地回一句:“男人就是要有点伤疤才帅”。

后来长大后的我,好像反而越来越伤不起了,而这块伤疤也似乎成了成长中唯一的证明,在偶尔折起手臂的沉闷中被再次玩味。

(男孩子的英雄情意结,即是此生的伤痕累累,文字对照昔今有点简单,而且少了伤疤的因果,后段文字应是悔悟,如此才有玩味。)

俐恩:文字曝光



它不是一个胎记,
它不是一个疤痕。

我却非常在意它的存在,并想尽办法掩饰它。

它是曾经在我身上的一颗水痘。
小时候的我染上水痘,家人也因此被我感染了。

像一个很久没有动静的火山一样,它是无害的。

大家都告诉我“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这句老话。
但是,直到如今,它仍然留在原位,像是没有想要消失或离开过的念头。

不知不觉,我渐渐的看开了,心灵也感到欣慰。
我接受了它和我成为一体的事实。

它是一个陪着我成长的畸形,
一个专属于我的小轶事,
在我回忆里的残迹。

(三言两语略为轻描淡写,只是点明了痕迹的来历,少了更加贴切的描述,水痘发病的过程可以稍加渲染,如此记忆才有血肉。)

恩典:文字曝光



看起来像个黑青却不痛,可能是胎记,我不知道。
小时候跌倒才发现脚上有印,可是因为我是个笨拙的孩子所以没多想。
大了才问妈妈为什么这伤没消。

她却跟我说不知道,有可能是胎记或者是疤痕,这句话让我翻了白眼。
怎么会是疤痕呢?
听说我出生时,护士用了设备吧我捞起来,而捞的地方是胫骨所以才留了个疤。

老实话,我觉得不太可能,宝宝有呢么容易捞吗?
除非我找出那位护士,恐怕我这一生也不会知道。
没关系,反正我经常砸到脚,所以现在黑青已经有许多同伴了。

(岁月的路道崎岖,成长是一连串的淤青,措辞语稍有不当,情感的流露有点直白,不过描绘的情境有趣,仿佛跌跌撞撞习惯了,就能活出一种人生的写意。)

Friday, August 14, 2020

文字曝光:k.d.

 

青春的漆料脫落之後,我的頭髮也越來越白。剪頭髮的安娣觸目驚心的問,要不要染一染啊,我從容不迫的答,我已經老了。安娣沒聽懂我婉約的苦意和認命,繼續給我剪頭髮,心有不甘的自言自語,白頭髮很硬的。我本來要說,因為都是忘不了的那些人啊,可是記憶倏忽像是剪掉的頭髮屑,飄飄蕩蕩於這個千絲萬縷而無從斷捨的塵世,於是最後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