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只要话题涉及到自我,对于我来说,名字就成了一个避无可避的话题。老故事总是要一遍遍重讲,来替我接受四面八方的“哈哈哈哈”。这个名字,我妈说是姥姥起的,姥姥说是我姨妈起的,我姨妈说是我爸起的。传到今日,来源已不可考。但我仍记得那是一个连空气都泛黄的九月下午,小学第一天报道,同学们和家长坐在一起。被班主任叫起来回答测试问题。问题是几加几等于八,人群替我给出的答案是哈哈哈哈,而我站在善意的笑声中成了一个小番茄。很久之后,偶然读到梦枕貘在《阴阳师》里借安倍晴明之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名字是最短的咒。”而咒,就是一种束缚。就如同名字被叫的次数多了,就真的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从此我就有一个错觉,如同第一次变成番茄那样,好像每一次被叫到全名,我一个应声,灵魂就“嗖”地一下朝着叫我的人飞过去,脸就跟着红了。这种现象,我称之为尴尬咒。
(行文简炼爽朗,从名字铺排身份的觉悟,颇能挑起读兴,可惜结尾有点草草结束显得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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