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敏：三片记忆

妈妈|门|我

【PSLE】

换了五六次衣服后，妈妈最终穿了黑色显瘦的连衣裙，配上了她最喜欢的黑色高跟鞋，满怀期望地和我一起到圣安东尼去。妈妈12年来对我的那份期望，一瞬间因一张纸就被愤怒给取代。“预考考得不错，PSLE 为什么考得那么低！！” 我和朋友们都愣住了。妈妈那双瞪着我的眼睛，不知何时渐渐地开始回避我。回家的路尴尬又漫长，我紧跟在妈妈的身后，就是想找个机会试着向她道歉、解释或对眼。但是一到家，妈妈“砰”的一声，把我僵硬地隔在房门外，来不及跨出第一步，就“叩”上了锁。坐在客厅望着那扇门，我只能想象妈妈脸上表情会是怎样。那晚，一双筷子一碗面，晚餐自己搞定。

【“O”水准】

穿着前天穿过的那套衣服，妈妈心平气和地和我一起到圣玛格列去。我试着从她的表情中探索出她的思绪。是不是看开了？ 学会了隐藏表情？ 降低了对我的期望吗？ 还是认定我就不是读书的料？ 四年后的那张纸竟然换回一句：“如果一扇门关了，另一扇门会为你打开。” 四年后才发现妈妈的眼神变得温柔多了。

【“A”水准】

信箱里寄来了一份又大又厚的信封。嘴上快要露出笑容但我还是忍住了。“Congratulations Natalie Teow……” 我急忙冲进电梯，狂按“7”。B1到7楼的那几分钟，似乎和妈妈十多年来对我的付出一样漫长。“妈！妈！”站在厕所门外，我迫不及待地对她喊道：“我被NTU录取了！”厕所里的水滴声立刻停止。“什么！？”6年后，站在另一扇门外，我看见妈妈脸上的笑容了。

（虽然行文不甚流畅，而且描述颇为累赘，不过以考试放榜作为点缀成长记忆的结构，当中似有一些社会建制的审视。逗号必须多用，才能断开失控的长句，门与母亲之间的意象构思不错，不过还可更加细腻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