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2, 2016
德威:整座城市
回归
基因里终究还是烙印着乡村血统,即便身在城市霓虹炫目的熏染中,还是遮瞒不了对老家笨珍的那份好感。
笨珍坐落亚洲大陆最南端,周围几乎都是大海,实际上却不怎么碧蓝。不知何故只瞧得见片片黄褐波澜,倒与那浅滩处的红树沼泽有几分相衬。其名源自于马来语中的“停泊”,由此可知笨珍沿岸建有渔场码头,虽说水上浮脚屋依然伫立,却没了旧时的那般喧闹。低洼的地势适合农耕,是马来西亚最大的凤梨生产地,是以数几十载前, 爷爷索性买了块地开了果园。至今车子途经几处,还是寻得到水果摊子的踪迹,貌似时间还停格在昔时,我们成了时代的过客。
老家建在沥青马路旁,没有大门,只有果树替代篱笆。虽说缺了砖墙铁牢的庇护,却也少了现实固式的束缚。两家之间分隔太远,实在很难称得上是邻居。每户屋子的构造都全然不同,自然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搭建格局迥异的房子。前院平日只有一地灰蓝色的砂石,和一辆褐锈斑斑的车身,早晨爷爷便会坐在门前抽烟,沐浴在晨光中欣赏这幅光景,仿佛在感叹那身历经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躯壳竟还能享受如此安逸。独立式高脚木屋耸立在砂石地中,见证十兄妹一生的牵绊。脚下的木板不知已经整修过几回,貌似还是那般熟悉的触感,空气中弥漫些许腐木的霉味,依稀飘溢着他们大半辈子的回忆,与感慨叹息岁月的错觉。
后院的果园入口还圈养着家畜,每每骑着摩托车经过就会引起一阵骚乱,仿佛是在恳切挽回它们即将降临的宿命。我瞥了一眼,不禁深思,被圈养在城市的某一处,或许迫切回归家乡的心情也是我们找寻的某种慰藉。
(字字句句召唤出了一景一物的恣意,行文充满自信,彷佛故土的草木云天尽在胸襟,一隅之地成形于泼墨之迹,甚至还加插了家族历史的厚度,细腻而大气,唯一或许可以挑剔之处,只有结尾略为典型的结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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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是个很满足的文章 虽然是个典型的结尾不过还是能触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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