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舒宜:三片记忆

Saturday, August 28, 2021

舒宜:三片记忆

爸爸妈妈的家

【机场】

“S A N D A K A N”
从飞机的窗户望出去,我能看见白色建筑上简朴却又足够显眼的黑色字母。这是一个还算熟悉的画面,因为我们一如往常地在学校放假时来到马来西亚沙巴。妈妈再次叮嘱7岁的我和姐姐背好自己的书包,别把东西给弄丢了。每年包里装的东西都差不多,必须有一袋零食、坐飞机所少不了的外套、还有妈妈昨天晚上分给我们的马币。过海关时,我有些紧张,希望入境官不要问我问题,因为拿着马来西亚护照的我其实根本听不懂马来语。我觉得这里还是有些陌生,所以紧跟在爸爸妈妈的身旁。但我知道,当初爸爸少年时离开这里到国外读书,当初妈妈跟着爸爸到新加坡生活,都是在这里和旧生活告别的。每年仓促地回来一趟,不知是否会感今怀昔?


【店】

爷爷多年前开了间印刷店,老旧的店铺在市中心的角落里,后面也有个小印刷厂。小时候的我特别喜欢收集文具,店里又恰巧有售卖一些,所以我到了店铺就难以隐藏自己的兴奋。妈妈先是让我和长辈打招呼,在我用生疏的广东话勉强完成任务后,长辈们客气地让我“随便拿”。我回头看了爸爸妈妈一下,通过眼神得到了他们的允许后,便从展示柜中仔细地挑出一只圆珠笔,一个双用橡皮擦橡皮擦,还有一叠笔记本(是的,我连草稿纸都没有放过)。现在回想起来,把行李箱塞满纸带会新加坡,好像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


【家】

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播放新闻的电视机。我进到屋里,爷爷就让我坐到他的身旁。害羞的我犹豫了一下,但爷爷慈祥、温柔,即使语言不通,还是耐心地和我玩小游戏,哄我开心。隔天早上,充满睡意的我和姐姐到厨房里喝着美祿吃着饼干,奶奶将手中的一盒黄梨塔递给我们,让我们多吃点。热情的舅母还记得我们去年夸过她的刀削面,天天让我和姐姐过去吃午餐,说食材都买好了。小舅则会趁妈妈不在时,通过围栏的缝隙(爸爸妈妈两家人是邻居)把红包塞给不知所措的我。他们好像都在努力地把错过的时光弥补回来。每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星期,但累积而成的却依然是最美妙的亲情。

(记忆都长在土地,离乡归家最能撩拨情绪,虽然取景有别,不过人事物重叠,一拆为三的感觉有点相似,行文较是事件和动作的记述,感染的力度略为不足,而且题目别捏还不如以地名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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