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跳芭蕾舞的女孩
我是一个天生的舞者。一出生,就注定要站在这里,日日夜夜不停地跳下去。只要你,或你,或他,还是她喜欢,我就会展开纤细的身躯,随着那不知还得听多少遍的旋律舞动。或许你会羡慕我,因为我拥有这个舞台,它是我一个人的。古典式的红木,是它的主打色。周边雕刻了许多维多利亚式的花纹,勾勒着一颗颗细小的水晶珠子。花纹很复杂,芭蕾舞是种典雅的艺术,舞台当然也要有它应有的气质。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没有舞伴,也没人问我需不需要。大概是舞台太小了。毕竟,那么奢华的装饰是需要一定的空间的,还有镜子。对了,舞台后方还装了一面大大的镜子,时刻提醒着我松垮的身躯是不优美的。
音乐响起!还是那首《致爱丽丝》,但是,爱丽丝是谁啊?。
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至今还是没有答案。自第一次听到这音乐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享受,随着是疑问的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厌倦,我都以最优美的姿态完成每一次的表演。我是一个忠诚的舞者,这一点是肯定的。
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至今还是没有答案。自第一次听到这音乐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享受,随着是疑问的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厌倦,我都以最优美的姿态完成每一次的表演。我是一个忠诚的舞者,这一点是肯定的。
我相信我是知足的。我从来没有因为没舞伴所以感到孤单而宣泄情绪,也不曾因为从来没得过掌声而拒绝为大家表演,更没有任性地要求过任何人把那面我早就看不顺眼的镜子拿下来。但是我真的厌倦了。这个美丽的舞台,它囚禁了我更美丽的灵魂,而那面镜子,它天天在提醒我这可悲的事实。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跳支《天鹅湖》,让自己沉溺在天鹅公主与王子美妙的爱情故事里。我相信我不会比别人差。只要给我机会。
音乐停止,四处恢复漆黑。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黑暗的感觉。黑暗中,许多东西都会苏醒,就像童话故事中那些到了夜晚就会出来四处游荡的小精灵。还有天鹅公主,对了,她不是也只有在夜晚时分才能恢复人形吗?到了深夜,一切都活过来了。我想象自己与她们翩翩起舞,在嫩绿的枝叶尖头,在银白的月牙弯上,在动人的多瑙河畔,在神秘的大西洋深处,在世界所有除了红木舞台的每个角落,我活过来了。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舞者,一个有灵魂的舞者。
“格格格…格格格…”
“该死,又是那该死发条的声音。”美梦嘎然而止,而我也不得不再次挺胸收腹,扬起纤细的手腕,小腿抬起的弧度依然那么精准,洋洋洒洒地在舞台上完成这不知已跳过千百遍的舞蹈。空气中飘浮着一股难闻的霉气。总有一天,有那么一天,我会挣脱这里,我一定会。逃离这个用红木与水晶塑造出来的金丝笼,逃离那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面目模糊的爱丽丝 ,还有那面沉默得可怕的镜子。而到了那一天,我会与深夜的精灵共舞而不被打扰,我会变成美丽的天鹅等待王子的出现,我会拥有一颗舞蹈的灵魂。
我是一个舞者,是一个天生的舞者。舞蹈是我的宿命,而不是一种摆设。我要为我自己而舞,为生命而舞,为自由而舞。
“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look, I am the best of all. ”
(音乐盒芭蕾人偶独白的故事。叙述流畅而且精准,舞者渴望生命自由一如王尔德的《快乐王子》,虽然别具寓意,但仍属一般想象,宿命和现实的拉扯对立,可再上紧发条。)
(音乐盒芭蕾人偶独白的故事。叙述流畅而且精准,舞者渴望生命自由一如王尔德的《快乐王子》,虽然别具寓意,但仍属一般想象,宿命和现实的拉扯对立,可再上紧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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