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佳琪:一种东西

Sunday, February 26, 2017

佳琪:一种东西



异卵双生

听说小朋友跟灵异界较亲近,而家庭主妇常跟小孩子单独在家,不知是否因为害怕,所以我妈给我们姐妹各缝制一个收惊抱枕,保平安。

小的时候没觉得有多特别,反而有点嫌弃,既没有卡通图案,也不是什么小熊形状的,只有手掌般的大小。它唯一的亮点应该是那浅莲红雪纺布料滑顺的质感。也因为质感好,我从小就独好抱枕的一角,喜欢将拇指及中指握着那一角,再用食指来回拨弄,直到进入梦乡。仿佛是我异卵的双胞胎,一出生就抱着,既无选择就勉强收下。

直到有一天,我妈跟它做皮肤移植手术,更换已经被玩弄不堪的布料时,看到其内脏都是些碎布,心想它脱去那顺滑的外壳果然什么都不是。房里弥漫着缝纫机发出的声音,像有人用食指和中指来回敲击桌面,我随手拨开那堆碎布,搜出装在一个很小的自封袋里,整齐折好的两张纸条。我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拉出早已泛黄的纸,打开第一张看,里头写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汉字,我只认得几个数字。另一张更奇怪,说是一幅画,又像是有人拿着毛笔乱涂鸦的黄纸,但看了后,心里却有种某名的安定。

后来听我妈说那是我的生辰八字,而另一张则是从神庙请来的护身符。

换了外套的抱枕,布料的质感依然如故,但手中的它,好像随着时光流逝变得越来越小,曾经无法握着只能抱着它,如今手掌好像也渐渐能握得越来越牢古。这抱枕好似是在电影My sister’s keeper 里头的安娜一样,它即是为了我而存在。

一种不请自来的关怀陪伴,割不裂的血脉相连。手足之情好像不外如此。

(文字的想象比附,常有小小惊艳的表现,可是书写经脉似乎未尽打通,取舍和掌控的能力还可加强,而且成篇较是记忆的铺展,不合现在进行式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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