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6, 2017
晓惠:一种东西
装不满的扑满
若非这周写作之必需,早被日常生活的其他所遮掩、所忽略、所遗忘的它,不会嗅到重见天日的微风。固执躲藏在房间的某小角落,像是与岁月玩捉迷藏,而大家都忘了将其找出来的孩子,应该也就不会成为,这一篇的主角。
就像任何陌生的相遇,在时间促使与谁变得熟识前,都犹如冰块尴尬的冷刺,我对这长得莫名其妙,用途也莫名其妙的东西,始终不添好感。
据说,外形的创作蓝本,是来自于那新加坡著名符号,即似鱼似狮,非鱼非狮的,干脆统称为鱼尾狮的外来者。鱼尾狮现在坚守克拉码头,应景地吐着水,以自身的下场,提醒把酒狂欢必要的节制。我家诡异的冒牌货,有着几分石狮子的相似,虽辟邪却不吐水, 反吐钱。既是摆设,又是扑满,不伦不类,却也合乎鱼尾狮标准的形象。
因为自幼母亲教育,金钱观念至关重要,我向来有存钱的习惯。但是耐心不足,仅凭三分钟热度,终熬煮不成,一瓶以钱币堆砌的滚烫汤头。我拥有的扑满总装不满,从无例外。鱼尾狮扑满,是小学四年级时,某位老师送给全班的儿童节礼物。虽然它纹路清晰,做工仔细,有着完美比例,却留下匠师的悔恨。画龙忘了点晴,像极灵魂丢失在世界角落的傀儡。所以,我不喜欢带有瑕疵的它。以致每当母亲洗衣服的午后,我都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地,偷偷打开鱼尾狮的脑壳,倒出一个又一个硬币,换取杂货店的糖果。
拍下这照片的那一天,雨后转晴吹起凉风,承载于金黄余晖光线的暖光中,透过窗的一些缝隙,掀起一叠叠,历经成长的沉重粉末。寄居了十多年的灰尘,散开了些,才依稀能看见,一丁点,初来乍到时的白皙身躯。偶然再见印象中的鱼尾狮,熟悉的感觉,意外地唤醒,那淡忘的儿时记忆。
却发现,回不去的童年,已与沉淀太久而擦不去的尘埃烙印,一起泛黄。
(抒情的文字略带架势,只是偶有矫枉过正的嫌隙,写作拍照的行为自觉多少干扰了文气的舒展,最后童年泛黄的收结有点老套,耽溺也必须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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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脑壳很可以再发挥
ReplyDelete很喜欢这一句, ”就像任何陌生的相遇,在时间促使与谁变得熟识前,都犹如冰块尴尬的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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