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a Su
“乱讲,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生气”!安静的人群中,有人大声怒斥。大家的眼睛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盯向了伟良。伟良也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他慌忙摘下眼镜,一边擦拭,一边冲着陌生人投来的目光点头表示歉意。
好在路口的信号灯及时变绿,人群潮水般涌向对面的马路,留下一脸窘态的伟良。伟良重新戴好眼镜,悻悻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让伟良气愤不已的是刚刚结束的,全校最佳班长选举,获奖的人可以称为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说起最佳班长,伟良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校长在新年后的第一次升旗仪式后铿锵有力的发言:“各个班级的班长们,不论是低年级还是高年级,大家好好做,今年的最佳班长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在班级里能不能起到好的领导作用,学习上能不能名列前茅,做努力的榜样,能不能做好标杆的作用。做到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最佳班长,当然我们最后要由每个班同学,以及学科老师们投票选择。校长的话让伟良激动不已,在心里暗暗的振臂欢呼,真不愧是校长,讲得真好。
那天早上伟良把手拍的通红,心里面不由得想起上初中以来的日子,一晃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同学们看上去和伟良的关系不错,班长也有派头,不论是口舌之快还是同学的无理取闹,都能一笑而过。 学习成绩上,虽然不是每科最优秀的,但总成绩最高。伟良的父母是新加坡银行工作的员工。平时就要拼业绩,到了孩子身上,由于没有太多时间,伟良大部分的业余时间也是在补习班度过的,平时放学早就要到托管班跟着大班做理科练习。周末的时候更加忙碌,早上八点半,伟良就在Parkway Central补习中心,拿着麦当劳早餐在电梯排队。
十几层楼,各式各样的文艺,体育,文化类的补习琳琅满目。大部分的新加坡小孩从小学到高中的补习时间,都是在这栋楼里积累的回忆,伟良也是其中之一。
电梯到了,先去十楼的华文补习班练习早读口语,再到十二楼的英文班加强写作。这还不算完,为了伟良能够全面发展,午饭过后,下午第一节先到九楼练习小提琴,然后来到二楼练习跆拳道。父母也希望伟良在O level中考之后可以把小提琴考到四级,跆拳道从绿带考到蓝带。
操场上刚刚升起的国旗,就像伟良接棒学生会主席的希望。隔壁班班长国毕见伟良激动的像打了鸡血,满脸通红,把头转过来悄悄地说:“这样紧张做么,最佳班长是绣黛啦,人家总出去比赛,拿奖回来,也是校长的侄女,不信我们Hoot一周的Kopi。五年级的绣黛,伟良知道她的优秀,但并不看好她,她对待同学向来趾高气昂,考试成绩优异,但常有耳闻,她专门去成绩特别差的人面前炫耀,搞得别人不开心,身为班长,老师分配的任务,转头就派给副班长和同学去做,美其名曰培养大家合作,有团队精神,在别的班同学看来,就是好吃懒做。由于外面比赛得奖,也从不参加课外活动。
伟良想她要是能当上最佳班长,那每个班长不是都可以?何况校长也说了,老师和同学投票打分呢。
一周五天的kopi,伟良爱喝咖啡,但是为了给家里省钱,只有每周一特别疲惫才舍得买一杯,与此同时又有点禁不起诱惑。胜券在握的伟良冲着国毕说:“一周Kopi,ok!”
一眨眼,学校春节庆祝仪式后,纪律主任在礼堂上清了清嗓子说:“经过老师和同学的选举,老师一票十分,同学一票一分,最终统计结果大家请看……正当伟良要看到逐渐亮起的屏幕,突然怕国毕耍赖,用手推了推国毕:“记得哈,五杯Kopi!” 眼看着屏幕亮在全校同学面前,主任宣布:“今年的最佳班长,学生会主席——绣黛!” 主任尖锐的声音快要刺穿了伟良的耳膜,只记得礼堂从喧闹中沉寂了几秒钟,一片唏嘘后,雷鸣般的掌声响了好久好久。
伟良快速起身走出礼堂,国毕跟在后面嚷到:“这就生气啦!不就就五杯Kopi吗?这样Kiasu做什么?”
(怕输是一种心理,行为转化后却是一种病情,新加坡教育体制的变本加厉,无疑越来越像一处纯真遗落的葬生之地,故事讲述莘莘学子之间的互拼业绩,用了黑幕小说的情节设定,现实嘲讽可是却无怜悯,倒叙手法有点多余,人物心理尚可琢磨,不妨也添加一些家长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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