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湛阳:告别散文

Friday, November 24, 2023

湛阳:告别散文

巴士的第二层

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巴士上,灯光在车窗间闪烁。傍晚的倾盆大雨已经过去,但车窗依旧残留着雨滴。我把目光投向窗外,思绪也在这城市的夜色中飘荡。此时大脑仿佛放空,我静静地看着对面街道逆行而来的车辆,看着它们的灯光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从我身边一个个闪过,不留痕迹。

巴士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车灯、路灯,由于眼睛的散光而涣散一切。视觉的模糊使其它的感官更加敏感。巴士停下来时的震动、外面摩托车的嘈杂声、楼下有人按了停车按钮,这一切都环绕在弥漫着湿润而冷冽的空气中。每当看到有车辆不开转换灯就换车道,我不禁感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条条框框就也不过如此。 

从小学校门外面还卖着一块钱的冰淇凌的时代,我每次回家的路程都很相似。吃完冰淇凌去坐巴士,走上楼梯,在第二层靠窗的位置坐下,耳机与音乐也是必不可少。当年吃的冰淇凌口味换来换去,一天是面包,一天是甜筒,耳机里的音乐也日新月异,但唯独不变的是我这一系列的行为。无论上学或考试有多么坎坷,我知道伴随着我回家的路程永远会是那么的熟悉与宁静。可现在卖冰淇凌的阿姨不太想赚大学生的钱,我近期的耳鸣使我带不了耳机,学校也从原本离家很近的东边变成了遥远的西边,所以巴士上的我也只剩下空虚和其中包含着的一些不尽如人意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越来越麻木,对此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偶尔会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对一个幼稚天真的小女孩来说,巴士的第二层莫名其妙的有股很大的吸引力。我妄想探索巴士神秘的第二层,认为它是一个父母不让我探索的神秘基地。充满兴奋的扶着扶手,慢慢地爬到楼梯的一半,觉得台阶太高、第二层太陌生,又不敢继续,于是反复几次爬上爬下都没有勇气去第二层坐下。加上小时候的我有太多想对父母说的话,但大人们却总是含糊其辞,敷衍塞责,渐渐地我也学会了保持沉默。

所以双层的巴士逐渐成为了我的避风港。这里见证过我成长的点点滴滴,是我在这个喧嚣世界中寻找宁静的去处,同时也能尽情的与自己对话。小时候的活力似乎在岁月的洗礼中消失,现在的我踏上楼梯的每一步都感到莫名的沉重。但巴士的二楼依然是最了解我的追溯之地,是我与时代、与内心交流的地方。

或许这一刻的感悟只是生命中无数瞬间的一小部分,但它们如同星星般闪烁,占满了空旷的夜空。而在这如夜色深沉的巴士二层,我感受到了时光的流动,感悟着生命的变迁,而我,或许我也在变。

车窗起雾,模糊了内心深处的独白。又要到站了,我一边开始思考下了巴士后该在附近的加油站买solero还是cornetto的冰淇凌,一边扶着凉丝丝的扶手走下了楼梯,滴了卡,下了巴士。反正今生的记忆我也带不走,不如就把它留在巴士的第二层,让它永无止境的开下去。

(回忆一趟如搭公车,在摇晃颠簸之间,却会发现一切正在渐行渐远,情绪似乎有点郁结,文字闪烁其词的缺失明显,仅有一些零星断续的画面,在吃冰淇淋和坐巴士当中摇摆不定,环环相扣因此不够紧密,书写其实是让人生沿途的风景入眼,真真切切地记录一种由西至东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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