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圣雅:告别散文

Saturday, April 29, 2017

圣雅:告别散文


圆圆

一颗颗汗珠沿着发线,经过额头 、脸颊、顺着脖子流下。在T恤背面积成一片小池塘。泛着油光的脸在阳光下慢慢煎熟,膨胀了起来。

像是一个行走的天秤,小心翼翼的平衡着左右手中的行李箱。两个行李箱滚轮的声音略显得兴师动众,走廊另一端的女生转过身来查看究竟。那天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裙,手上正捧着台相机,大概是正在摄影。寻着门牌号,我朝着女孩的方向走了过去。不巧,女孩身后正是我寻的#02-178。停在她面前,两人显得都比较尴尬。应该打个招呼,但又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细节是很微妙又至关重要的,可回想起四年前,实在记不得是谁先说出的那句你好。我们交换了姓名,简单的寒暄。她就是我四年的室友,媛圆。我喜欢她的声音,说起话来轻轻的、软软的,十分温柔。午后的阳光像地毯铺在走廊,女孩牛奶般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近乎白的透明,仿佛再晒一会儿就要消失不见了。

房间不大,成双的床、书桌、衣橱、椅子对称的摆放着,就好像是镜子的反射。听人说,在一起住时间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对方,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方面都会相互影响。甚至连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慢慢重叠在一起。

四个年头过后的今日,从室友变成了最亲的两个人。陶渊明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而这个兄弟,是我在学校的第一个朋友、是每晚睡前最后看见,和每个清晨第一眼见到的人。她睡觉的时候不能开风扇,睡觉磨牙的声音很大。她压力大的时候会哭,会吃很多东西。但当她说考的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太当真。

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分开以后,我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现在可以这样笑着调侃她,调侃自己。曾经她坚持不开房顶挂扇睡觉,等我睡着后关掉风扇。我则半夜起身,待她已睡熟,再将风扇打开。直到第四年,愕然发现,自己也无法吹着风扇入睡。甚至连喜欢吃辣,也是受她的影响。一起吃着最辣的泡面,就算鼻涕流淌过嘴唇还说不辣。

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叫圆圆的人。而我认识的圆圆,出现在大一。有时候,独自一人无心去欣赏风景。而一起走过的南大湖、一起跑圈圈的操场、一起上课路过沿途的风景和寝室外面的花开花落,才更记忆尤深。

如果当时她转过身来,按下快门,这一幕也许会为我们的相遇留下纪念。虽然当时她没按下快门,这一幕已然存在我们的记忆中。当我走遍学校每一个角落,原来最难告别的还是和她在一起的地方。

(巾帼兄弟同窗共处,相知是最大的福气,人名圆圆,可是岁月残缺,书写才是永远的快门,存放着时间的底片,文字绝对属于性情,映照出的画面平实动人,不过后半仿佛不知如何处置感伤的景深,或许是意识到了不可避免的结局,而有点情急的让四年一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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