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我看到:玉珍

Wednesday, February 10, 2010

我看到:玉珍

Vincent Van Gogh “Old Tower in the Fields” (1884)

两个梵谷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稻香,天边最后那一片晚霞随着阵阵晚风消失了,夜色悄悄地笼罩了大地。阿米纳赤着脚,不耐烦地将覆盖在指间缝隙的泥巴甩掉,可是泥巴却像水蛭般,紧贴在她粗躁的肌肤上。两旁的田地种满了稻米,稻草随风摇摆,宛如轻盈的芭蕾舞者,正在翩翩起舞。

手推车上承载了满满的收成,使车轮陷入了泥淖中。阿米纳好像要挣脱饿兽的纠缠,费尽了全力,才将手推车推动。汗水沾粘在阿米纳的脸庞与肌肤上,也刺痛了她的双眼。然而,阿米纳却不觉得心情烦躁,她用手擦拭着眼睛里的汗水,努力地睁着眼瞭望夜空,对上天充满感激。

阿米纳并不觉得自己辛苦,她将弯曲的背脊挺直,用力地推着手推车,一步一步地往家里的方向前进。在回家的途中,孩子们幸福与满足的表情,不停地浮现在阿米纳的脑海中。想到孩子不必再挨饿,阿米纳感到非常欣慰,嘴角也不禁微微颤抖。原本模糊的山峦与旧塔,在阿米纳眼里,渐渐变得清晰,她心想:“就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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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稻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在一片寂静中,太阳悄悄地升起。阵阵微风仿佛成了音乐指挥家,引导着干枯的稻草演奏出“唰唰”的交响乐。这部分的地球已经好久没有得到雨水的滋润了,土地也已经开始龟裂。阿米纳赤着脚,粗躁的脚板不仅得耐得了土地的灼热,还得承受石子的磨擦。

阿米纳辛苦耕种,收成却欠佳,手推车上一样谷物也没有。推动轻如无物的手推车,本来应该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然而,阿米纳心里的包袱,却使脚步变得非常沉重。在阳光强烈的照射下,阿米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擦拭汗水还是泪水。回家的途中,孩子们饥饿的表情,不停地浮现在阿米纳的脑海中,使她的五脏六腑纠结起来。阿米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望着天,祈求上帝给予她恩赐。

阿米纳并没有勇气回家,于是她放下手推车,转身决定返回田地。背对着那熟悉的山峦与旧塔,越来越模糊,她一边走,一边念着:“就快下雨了。”

(看到了图片的双重性。虽是一种注目,但却投射两种诠释,补充了画作的血肉,也凸显了命运的滑移,虚构的敲击终于有了精彩的碰撞。--修改题目,『命运』不用多言,『梵谷』可作更多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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