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晓彤:整座大学

Tuesday, February 25, 2020

晓彤:整座大学



卷帘

刺啦,刺啦,拉下来,卷上去。一粒粒滚珠串联出一幅幅夏日图景,树干的岁月,树枝的千姿,树叶的深浅,都是画中的常客。如果眼神儿好,还能时常看到上蹿下跳的小松鼠。这就是我与字母为伴的地方——教育学院图书馆四楼的一角。并不常去,但却足够留恋,毕竟在有英文论文的日子里,它就似定心丸般的存在。

书桌的正前方贴着一张“禁止拉帘”的告示,醒目而张扬,但我总喜欢无视它,依心情轻轻卷起或多或少,然后窥探美好。这时,就连那龟速行进的字母也都可爱了起来。管理员也并不制止,只要不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偶尔有人从身后经过,也似过客,并未惊扰正在笨拙输入的我。长时间对着密麻的字母,心烦气躁时,抬起头,总能被瞬间安抚。

书桌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出了电梯口左转,右手侧第三排的地理位置最好,堪为“风水宝地”。并不离洗手间太近,以至频频控制不住想要臭美的心;也不会常有人经过,而过于分心。放下书包,将卷帘拉起约一尺的高度,便开始了与字母的约会。

一尺外的世界,晴天时,光束穿透细密的枝叶,缝隙中是美得耀眼的闪亮。而我却最爱雨后,雨滴不舍地黏连在玻璃上,夏景模糊却又熟悉的感觉。如果恰逢夕阳夕照,雨滴的晶莹折射着万物,余晖在画的尽头,也会忽然有种“阅书卷帘下,悠然见夕阳”的意境。

可我毕竟不是陶潜。刺啦,将卷帘拉下,拥抱交织的尘网。

(昔日卷帘美人忧伤,今时伏案学子清新,文字在快意的自嘲与抒情的自发之间,似乎也是找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视角从内外衔接延伸,配合时景的嬗替和心思的鸣放,悟出一种可以安身立命的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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