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写作班: 靖沅:三片记忆

Wednesday, February 5, 2020

靖沅:三片记忆


伤疤

【脸上】

那段时光,我们总是没有缘由地你追我跑。在不长不短的下课时间里,我们追着,跑着,嬉笑着,欢乐着。听说,对彼此有点好感的都会互相追着跑。那时,我正追着你,你高我半个头的个子,迈开长腿,风一样的在前边跑着,我拖着笨重的身体,气喘吁吁地跟在你身后。我们穿过了一间间的课室,经过了一扇扇的门。我记得就连体育课考试的一百米短跑,我也没跑过那么快。然而,结局并不是追上或是追不上的问题,而是我迎面撞上了一道门。猛烈撞击下,铁框的眼镜在左脸上划下一道月牙形状的伤痕后,飞掉了。当时,大家都说我毁容了,脸上留了疤,要是长大后没有人要,那就是你要负责了。我突然,好期待长大。


【膝盖上】

那天是一个正午艳阳高照的星期六,就如往常的星期六,老爸携带我们一家大小到商场逛街。又是一个新商场的建成,而我们偏偏就爱去凑热闹。老爸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泊车位,熟练地倒车入库,我们蜂涌下车。由于对新商场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视角根本没空顾及脚下,一个建的高得出奇的路墩被我完美地忽视了。笨拙的脚往它一踹,身子向前倾斜,双膝重重地跪在了新鲜铺成的泊油路上。粗糙的石头在膝盖上留下了大红印记,刚烤好出炉的肉干都没有它们那样鲜嫩多汁。老爸拿消毒药水往伤口上喷洒,理智告诉我十多岁的女孩不可以随便哭泣,于是我把眼泪吞回肚里。老爸拿着黄药水涂在伤口上说到:“以后走路小心点好吗?知道你这样子爸爸会心痛吗?”,眼睛的水坝便再也坚持不住,泄洪了,是谁说父爱是不善言辞的。


【心上】

去年四月,我在四季如夏的新加坡感受到了寒风刺骨的冬。那天很冷,太阳高高挂着,但我还是不停地打着冷战。手机里传来老爸过世的消息,像是老天爷对我开了个过分的笑话,我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处理好手头的一切回到家,只看到了灵堂的照片。那是我头一次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好像心尖上的肉被狠狠地挖掉,鲜血不停喷涌而出,心头一直是热热的、血淋淋的,没有任何止痛药能够治愈得了。那四天,看着前几天还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老爸躺在狭窄的木头棺材里,心痛的症状持续着,而伤口却看不见、触不及。过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到血液好像停止流淌了,只剩下不知名的伤口曝露在那里,不会痊愈一样。没有人告诉过我,亲人离开的伤痛如何医治,于是我放任它,等待它终有一天结成痂。

(跌跌撞撞带伤成长,会痛的才是记忆,文字虽然流畅到位,形容铺陈却稍为冗长,人物的血肉不够聚焦,但是都能妥当的把情感收敛,一片写来最无纠结,二片仅是往下的铺垫,三片如果忍心,应该与父亲相视得更久一点。)

6 comments:

  1. 最深沉的记忆是被烙印的伤口 加油 坚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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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能理解,願時間撫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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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从期待长大,到长大后的伤痕,成长只是在面临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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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每段伤疤都有背后的故事,都让人刻苦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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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成长就是不断地得到与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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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每个伤疤都是一段记忆,每段记忆都能带来成长。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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