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October 2, 2016
佳炜:整座城市
挪威的森林与湖及酒
十二月中,常有雪。太阳每天十点升,三点落,还总带一丝阴沉。偶有略显明媚的阳光,就引来大批呼朋唤友的挪威人,在些许寒风中躺在林边湖畔的草地上——晒太阳。此时林、水俱寂,四周的凄清随着湖水的波纹荡漾,只一群挪威人犹自欢欣鼓舞,煞是可爱,又煞是可怜。
我实在不大明白Sognsvann这一长串字母在他们嘴里如何变成只两个音节,但在一个惯使中文的人耳中,这湖的名字无疑便是淞淞。我自作主张加上三点水的偏旁,让这湖与万里之外的家乡有了半缕牵连。于是,每每夜幕初降,湖上的红布瑟瑟之时,我总能从这红色之中,读出点温暖的味道。
湖畔的森林则始终一片冷峻。日间有阳光作祟,照得它们轮廓分明。只有夜晚来临,它们方可一展襟抱,尽情与黑夜拥在一处,在无光的境地延伸它们的指爪。伴以湖面的蒙蒙白雾,湖畔的森林竟有一股鬼气,让人想起李贺的诗。此时此处,四周清冷更甚,直让水鸟的叫声一点一滴渗进岩石里。
这个时候坐在湖边的人,会想要喝酒。喝了酒会有一些迷茫,可以抚平森林与湖水映出的疏离。一次同学过生日,一群人在夜晚的湖边燃起篝火。木柴燃尽,并没有人离去,各人拿着自己的酒,在湖边不语。手中的那杯酒有一股清苦的味道,与这汪水、这丛树气质最合。我站起身来,透过杯中的残酒望向远方湖水与森林交汇处的那一片黑暗,初觉悄怆幽邃,再一细看,分明是一道温柔的亮光。
(不疾不徐的文字剔透如晨光初泛,像是湖畔诗派对于自然与自我的洞悉了悟,异国水纹的荡漾之中,蕴藉了无比温煦的怀思,李贺不妨引述一二,除此几是大家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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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头类似日记格式的写法,喜欢结尾缓慢、飘忽的情感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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