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26, 2017
郅豪:亲爱的
親愛的,陌生人
寺裏檀香化作青煙渲染于氤氲之中,外面車水馬龍愈發顯現得這裏的隔世獨立。佛聲四起,泛黃的白布在你手中于佛雕之上輕輕擦拂,黃昏撒漏些許明亮,在這莊嚴佛堂裏。
或許是多年之前,你曆經千萬回歸佛道于是剃度出家;抑或是須臾昨日,生活所迫無處可走方才遁入空門。無論是那種緣由,任何理于此時此刻的你而言不過身上袈裟上的一粒塵罷。
我跪下,仰望這不知名的佛。三磕頭,默念心中所願。
你依舊在佛的身後擦拭,專注仔細,心有所定,眼中透露出達觀與深厚,像是風雨過後悲苦的省略,又好似無窮般若心自在的尋得。我驚歎而又崇敬,但刹那間又意識到這是無法在我此刻的人生階段所能意會的精神世界和狀態,人生果真需要經歷。黃昏還是散落著明亮。
我上完香,看你虔誠端坐,執佛珠一串,朗聲念著佛經,手指撥過佛珠一顆。長長一串佛珠,全都撥完了,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黃紙上點上一點。黃紙上印著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點遍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時日。
時候不早,夕陽將落,迎著最後幾縷日光,我準備跨出這佛堂舊舊的木門,然心中不免覺得遺落了什麽。回頭一望,日光撒在你臉上,你依舊端坐念經,手上的佛珠輕輕撥動。
擡頭眯眼之瞬,我與你四目交接,誰是你誰是佛,我已分不清楚。
(文字裊裊彷彿菩薩低眉,於清淨之地兀自心動神搖,張力的凝聚和氛圍的細膩,欲裂不裂像是人間的所有業障,似真似幻猶如愛情的靈臺昏冥,抑或是一道禪機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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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质感和氛围搭配得很妙,就是黄昏时佛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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