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把鎖
被客廳傳來的劃刀片聲嘖——地驚醒那天,阿茵未曾算過但她知道自半年前入住以來,這間家屋已換了第七把鎖。彼時深鎖的房門像極了兒時,在過於血腥暴力的畫面前,那隻及時遮蔽著雙眼的手。廝殺聲只會異常清晰。於是在色士風式的背景音樂中,阿茵聽見華姐高亢的嘶吼成叔失聲的哭喊,漸而衍生出不分你我的拳腳相向。直到液晶電視與玻璃櫥窗先後落地求饒,阿茵才醒起過去無數的親戚聚餐成叔大方碌卡買下的單,想起每一場喜事喪禮必然比華姐體態豐滿的利是封——只有與愛最無關的時候,他們才是最有愛的。
萬籟俱寂以後阿茵起身旋開門,沿著罅隙直達對面書房。在華姐的陰影下,低頭寫懺悔書的成叔一臉哀傷但虔誠,仿佛希冀著那被自己複寫一張又一張的啟事會替他尋回,十年之初的我愛你。
(愛情的鑰匙有時候也打不開婚姻的鎖頭,文字游刃有餘的利落自然不在話下,短話長說作為敘述之道,僅是幾個回憶的片斷和心悸的照面,便將古往今來的冤家攬炒活靈活現,不過鎖頭作為喻義固然可行,夫妻打架何以攸關此物,但是最後不做暴力的自溺,而以情節的懸崖撒手略為彎轉,卻有一種窮途恩情的餘味。)
原本題目叫作《十年之婚》,似乎《十年》會比《第七》來得貼切一點(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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