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9, 2020
半画半话:k.d.
点滴甘露
我对生活健康的追求,大概只是早上刷牙晚上冲凉,以及小便后必须洗手,大便后必须用肥皂洗手的程度。但是在瘟疫流行的当下,个人卫生即是公民意识,小我大我其实同病相怜。于是,大家除了乖乖的戴上口罩,随身也会带着一小瓶的搓手液。
随时随地滴几滴在手掌反复搓揉,不需肥皂和清水,液体容易在皮层稀释,蒸发后如若洗涤,甚至还有润肤的作用。搓手液含有乙醇,酒精成分的浓度极高,当然不可当做黄汤下肚,否则真的便是穿肠毒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身处乱世,短歌颂扬的何尝不是时代的气象。《三国演义》有一回叙述华佗为关羽刮骨疗毒,紧凑的故事就弥漫了醺人的酒气。
关羽此前被沾毒的流矢击中,华佗割开右臂深可见骨的皮肉,使刀悉悉摩刮,然后再敷药以线缝合。整个过程仅有寥寥数行,但是却何其惊心动魄,而且将人物的性格侧露无疑,关羽是一面让华佗严阵以待的开刀,一面轻松自若的畅饮。
文字的虚构笔墨俨如小说的春秋笔法,肯定掺了不少酒水,阅读正是一种陶醉在字里行间的乐趣。但是,华佗不知有没有给伤口消毒,或许关公神勇无敌,根本不需多此一举?战场上的杀戮连连,如果无缘遇上神医搭救,又不懂得自行疗毒的无名小卒,想来只能伤重不治而亡。
刀光剑影化成枪林弹雨,战争片也常见这般热血沸腾的场景设计。前线的兵士中弹卧倒,身陷壕沟急需立即止血,于是便灌下几口烈酒,麻痹疼痛的神经之际,也会咬牙切齿的洒在崩裂的伤口。这个消毒动作的示意,似乎毫无医学依据,通常只是要引领观众一起感同身受。
写小说和拍电影,美学才是目标,但是酒精可作医疗之途,早在十九世纪中期已经研究证实,此物的化学特性确能灭菌。不过,从异臭刺鼻的消毒药水,到散发幽香的搓手液,尚有许多繁复的工序,商业使用的普及不过这二十年来的事情。
难怪我小时候也没见过谁用搓手液,这回疫情之初买了一瓶,药妆店门口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牌子,我不假思索挑了绿色瓶盖的老字号滴露,形状仿佛老家神台上观音娘娘手持的瓷瓶,杨枝甘露点滴心头和掌心,消毒消灾,救化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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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液想到美酒,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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