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余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聂余。
“不去,不感兴趣……”
这是聂余最多说过的一句话,倒也不能说是口头禅吧,这话更像是她有意为之。
大概三四年前,我俩都在同一所高中,初见她时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 她就杵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身往来的人—— 她显得格外突兀,或许应称之为成熟过了头,乃至比一般成年人还沉静。
某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正值课间休息,窗外光和日丽,微风徐徐。
隐约见得一人在楼下长椅坐着……又是她! 这次我决定去见见这位关注已久的“怪人”。“你好,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在这发呆?”我说。枫叶从我身前滑落,她没有回应。“我叫新宇,你呢?”树叶重重的落在地上,空气静的可怕。“……聂余,”她抬了抬嘴唇。
我长舒一口气,“这大好的天气,怎么一个人郁闷呢。”
“不是,不感兴趣。秋天就是秋天,虽有天晴,所及之处总是凋零,人何尝不是呢,”她安静的说着。
后来我们逐渐熟络,可我从未见过她的喜怒哀乐,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她毫无感情色彩的“理性”分析——如同没了生气的枯木般。
一次契机,我被她邀请到家做客。门前倒没什么异样,一进门,呛鼻的尘灰被掀起扑面而来,我难以忍受地咳嗽了两声,而她早已适应。
“坐”,她说。
我选了个灰稍少的椅子坐下,环顾四周——全是些七八年前早已不在市面上售卖的家具,还有那个挂在窗口的风铃。
“给,看日记吧”,她走了过来——先前我来聂余家做客的一个目的便是好奇她之前的经历。
日记本上的灰很厚,我轻轻的打开,而本上仅记有两天的日记——
2014年5月3号 星期四 阴
马上六年级了,可是,我杀人了 —— 他是同性恋,我只是多嘴说了几句,他就跳楼了……
2016年4月4号 星期一 阴
哎,爷爷走了,这是我第二次目睹死亡,第一次见过葬礼……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我杀过人,我从小见过的死亡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自那时起我会觉得是自己的感性才导致的坏事,兴许对自己的封闭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伤害他人的可能。我明白我的行为,你们会觉得怪异,也许是觉得我过于理性了吧。曾经也有人劝过我,但我就喜欢这样,至少表面上一尘不变。”
我愣愣的望着她。
“不必惊讶,了解一个人过去的事实也算是理性分析的一步,”她说。
的确,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而我们眼中的理性也许早已成了聂余内心深处的感性吧,兴许这时才是她最快乐释然的时候了。
窗口的风铃间或的响着,似乎正叩响着她内心深处紧闭的大门……
(人物的构想设计过于离奇,短促和断续的片段衔接,虽然略有一些悬疑带有张力的布局,但是篇幅所限或许无从更好的发挥,为了求取惊悚的效果,只好让人物滔滔不绝,并且硬凑缺乏动机的情节。)
聂余过于理性的背后藏着使她久久不能忘记的原因,但封闭自己的感情也往往减少了和他人建立联系的可能性,也许她也是时候敞开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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